“咕!”
他感觉口干舌燥,使劲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潮红更重了。
“止!”
箕候双眼通红,把剑一劈,下令全军停步。
箕军在斗耆军原来的位置停下来,依旧训练有素的面对白石山的敌军阵地,列成三阵,但是士卒的神情却带着失落。
“侯主,这下……这下该如何是好?”
左官是个老将,也看出了情势危急,急忙走过来,低声问道。
“敌军在山脚集结了,要不,抢攻山脚营地,那里地势平缓,无险可守,很容易就能攻下来。”
他见箕候半天不说话,忙提出建议。
箕候眼睛紧盯着在山脚歇息的斗耆军,面无表情的摇头道:“攻下来又怎样,他们会逃往山上,难道我们要再次攻山吗?”
左官看着周围情绪越来越沮丧的士卒,头上冒出冷汗,一跺脚,急道:“侯主你快走吧,我这里断后!”
箕候看也没有看他,语气平静的说道:“说什么昏话,我若走了,不但这里要崩,全军都会可能跟着一起崩溃。”
左官焦急道:“那,我们撤军吧。料那猥琐敌军也不敢来攻。”
箕候还是摇头,叹道:“如今这局面,撤一步,军心就散了,撤两步就难以控制了,三步、四步,呵呵,怕是跑的斗耆军都追不上了。溃兵再冲垮前方的主力,不用斗耆军动手,我们就自己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一凝,果断下令道:“原地驻守!”
“能守一刻是一刻,只要捱到下午,主力能抵达云山大营,那时候就算溃逃了,有营地可以依托,也会无事。”
“还是老侯英明啊!”
左官心中感佩,暗中舒了口气,忙下去安排了。
一千箕军士兵得到命令后,失落感更加强烈了,都感到身心无力,惴惴不安的坐下来进食休息。
双方就这样再次对峙起来。斗耆军在山脚重整完毕,养足了精神,又一次开了出来,在距离箕军一里外立阵。
有过一次经验后,奴隶兵都放松了许多。反正对面一打过来跑就是了,别的不说,论起逃跑,每个奴隶兵都信心十足。而且这是国主制定的战术,是有组织的跑,跑的心安理得,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们见箕军瞅着自己干瞪眼,没有要打过来的意思,顿时勇气大增,在阵前怪叫辱骂,露腚甩鸟,疯狂羞辱箕军。
箕军将士快要气炸了,想要回骂或者请求出战,却都觉的心力不足。因为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和眼前的挑衅相比,担心家人的安危才是真正的煎熬。
于是,面对斗耆军奴隶兵的挑衅,箕军阵中沉默无声,士兵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场面十分诡异。
作战时还好,一旦停歇下来,各种心思都冒了出来,箕军士兵只在原地守了两刻时间,就都忍受不了了,不断有士兵和军官站起来请求箕候退兵。
箕候顶着压力,不停的鼓舞士气,说服将士,勉强熬到正午时,再也压制不住了。
所有军士都了站起来,群情激奋,大叫着要走,若是再不答应,他们便要自行离开了。
箕候看看太阳,心中估算了一下,等断后队伍跑到云山时,主力应该也进了云山大营。
“但愿你们能逃回去,而不是钻进山里送死。”
他最后又扫了一眼这一千精锐士卒,心中叹了一声,轻声道:“撤!”
事情发展果然如箕候所料,军士们不用军官传令便自己动了起来。队都不排了,争先恐后的抢走着,还没走出半里地,三个小阵就混成了一团。
斗耆军也及时追了上来,走在后面的箕军士兵慌了,惊叫起来拼命往前挤。挤在中间的不明情况,也惊恐的推搡,前面的更慌,拔腿就跑。
箕军队伍一下炸了群,人群互相挤撞踩踏,每个人都嫌自己跑的不够快,纷纷扔掉累赘的盔甲、武器和旗帜,抱头鼠窜。
眼见一支精锐部队没了士气和组织,瞬间变成了一大群只知逃命的绵羊,聂伤对战争的领悟又加深了几分。
“兵败如山倒,真是如此啊!”
他感慨一声,立刻下达了追击命令,一千五百人马以什为单位,分散追杀箕军。
打顺风仗时,战力孱弱的奴隶兵一下都变成了精锐战士,个个勇不可当,猛冲猛打。老兵们拦都拦不住,只好跟着一起冲锋。
箕军毫无战意,被身后的斗耆军追的亡命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腿,一路往云山溃败而去。还有一些逃跑不及,只能逃进林子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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