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早晨和下午都要上课,每次授课时间都超过一个时辰,闲暇时间还要忙国事,备课,十分辛苦。
学生们要学的知识也多了,每个人都无比紧张,也无比努力,还互相帮助,互相监督着学习。除了几个特别笨的,大部分都能赶上进度。
却说今天,聂伤讲完了准备好的生字,便带领学生复习以前学过的字。各种组词造句,让所有人都能理解和熟练运用,并把这种教学方式称为‘说文解字课。’
不知不觉间就入夜了,国主讲的入神,学生们也听的入神,连仆役们什么时候点上了灯笼都没有发觉。
今晚是阴天,外面一片漆黑,只有美秧堂里灯火通明。
聂伤在说文解字里会穿插一些政务知识,指导学生们怎么书写公文。还会少量的添加一些科普知识,当然只是稍稍点一下,让学生自己去体悟,绝不敢公然讲透。
“所以说,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乃是地日之间距离变换所……”
“哈哈哈!可笑可笑!”
他正坐在黑板前面随口讲着,忽然听到门口响起一声刺耳的长笑,不禁怒道:“如有疑问,可以当众提出,当面辩论,为何要猖狂嘲笑?”
“是哪个在笑?”
堂内众人对这种亵渎知识之人异常愤怒,几百人一起大喝,都看了过去。
却见门口坐着的学生都慌忙摆手,示意不是自己,也都朝门外看去。
“是我!”
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见一个身材瘦长,披头散发之人,身上裹着新鲜的草衣,大步走了进来。
堂内无一识得这人,便有人道:“你不是我斗耆国之人,你是何人?”
此人也不回答,睥睨四顾,全然不把满屋之人放在眼里,对聂伤冷笑道:“我在山中隐居,听说斗耆国国主得神农授神文,并教授凡人神文,不论贵贱,来者不拒。所以才急急赶了几百里路,特来听讲。”
聂伤皱眉道:“天下任何人都可以来此听讲,你当然也能。不过,你既然是来听讲的,就应该对神文保持敬重,为何口出狂言,辱及神文?”
那人摇头道:“我刚来,没听到你讲神文,只听到你方才所言甚是荒谬,在座却也无一人指出,所以才不屑发笑。”
聂伤道:“有何荒谬?”
那人好笑道:“你说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不是荒谬?”
聂伤懵了,问道:“谬在何处?”
那人也懵了,旋即怒道:“你故作不知吗?一年明明只有春夏秋三季,哪有那个什么‘冬季’?分明是你胡扯的!”
“……”
这下不但聂伤傻了,堂内几百人也全都傻了,“此人莫非是个疯子不成?”
聂伤比其他人更加吃惊,因为他知道后世有相同的一个故事,没想到竟然提前几百年被他碰上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
他直觉其中有异,还感觉有些惊悚,生怕触发了什么可怕事件,不敢轻易和那人说话。
那人见聂伤久久不开口,不禁得意笑道:“哈哈哈,怎么样,你的骗局被我说破了吧?”
他又对堂内发呆在众人说道:“你们这么多人,不讲求事实,听他胡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有一点主见,实在可悲可笑。”
学生们面对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懒得理他,都苦笑着摇头。
那人还以为众人无言以对,更加得意,叉着腰哈哈大笑道:“愚蠢的凡人,比我以前见过的凡人更笨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终于有一个年轻学生忍不了了,站起来大声驳斥,此人也大叫着反驳。
二人激烈争论起来,一个说有四季,一个说只有三季,都道是亲眼所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旁边之人都看呆了。
聂伤却越听神色越凝重,眼睛紧盯着那人,心中沉思着,一直没有出声。
“喂,你得到过神农的神示,你问问神农,我们到底谁说的对?”
那人争了半天也争不赢对手,很不礼貌的喝问聂伤。
聂伤瞅了瞅他身上草皮一样的草衣,笑道:“我只是得神农梦中传授神文而已,焉能主动沟通神农?你要问,还是问我斗耆国中知识最渊博的智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