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走过去一看,宿伯淖浑身绑的像木乃伊一样,趴在地上,正像只肉虫子一样,一拱一拱的往前爬。
“喂,何必呢,我又不会杀你,弄的满身都是烂泥,你看你多狼狈。”
聂伤用脚把宿伯淖翻了过来,蹲在他身边摇着头说道:“乖乖投降效忠与我,好吃好喝的继续当贵人多好,何必死要和我对着干呢?”
“呸!我屡世贵族,岂能做你一个贱奴的属臣!”
宿伯淖满脸都是泥,吐了一口,狠狠骂道:“休要多说,淖落到你的手里,唯死而已!”
“带下去。”
聂伤不再和他多言,一挥手,两个斗奴架起宿伯淖往船上去了。
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将手中沉重的大剑交给彘,又招来亢,吩咐道:“把那螺壳鼓抬回去,且不可弄坏了,还有那具蛤蟆精的尸体,一并运回去。”
“是。”亢带人去收拾了。
聂伤坚持着,一步步走到岸边,船上的须獭见他面无血色,脚步虚浮,急忙跳下来扶着他上了船。
“回城。”
聂伤无力的抬手说道:“告诉司戎,不要弃城而走,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下去!”
须獭道:“知道了,我们立刻就返回。国主累的话就睡一会吧。”
“好,我、我睡一会……”
聂伤嘴里说着,眼睛已经闭上了。
……
经过一日血战,斗耆国成功守住了城池。
当宿伯淖出现在城头,又有大堆鳄鱼头被扔下城墙的时候,三国联军就知道水城的攻势已经被瓦解了,斗耆国可以安心抽调后方的军队来支援东城。
联军在斗耆军最虚弱的时候都攻不下宿城,更别说现在了,于是很干脆的撤兵了。
聂伤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感觉浑身肌肉酸痛,连骨头都在发酸,那是肌肉和骨骼能量过载造成的轻微损伤。
“嘶!”
他扭着脖子,呲牙咧嘴的对仲柏道:“我还能安心睡觉,脑袋还长在脖子上,说明城池还没有失守。”
仲柏笑道:“国主大战水妖,破掉了蜃龙祭司的驱鳄巫术,还赶走了蜃龙。水城没了威胁,我军可以全力守御东城,最终才得以守住城池。”
“赶走蜃龙?谁说的?”
聂伤一愣,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是蜃龙自己离开的。”
仲柏左右看看,靠近他,低声说道:“国主,你赶走了蜃龙之事,是几十个护卫和野民亲眼见到的,那宿伯淖虽然可恶,也没有否认这一点。此事不但我军知道,就连城外的三国之人也人尽皆知。”
“所以,国主请不要谦虚,是你赶走了蜃龙,千真万确,非你莫属!”
聂伤见仲柏神情严肃,没有拍马屁的意思,低头想了想,笑道:“好吧,是我赶走的。”
“但愿蜃龙听到这个传言,不会来找我算账。”
他嘟囔一句,艰难的站起身来,由一个女奴侍候着,边穿衣服边道:“既然三国已经知晓我赶走蜃龙之事,他们应该不会再攻城了吧?”
仲柏道:“确是如此。不过,他们虽然不再攻城,却依旧摆出攻城之态,不想撤走。”
“哦?”
聂伤动作一停,稍一思索,不禁笑道:“是想在和谈时占据主动吗?呵呵,他们的使者来过了吗?”
“来过了,正在前厅等候呢。他提出了一些条件,司戎都以国主正在休息为由拒绝了。”
“甚好。”
聂伤点点头,穿好了衣服,立刻迈开大步走向门口,道:“时间急,我去见那使者。”
穿过后院门,一走进议事的正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出所料,正是任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