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喜和渠乙毒打虐待我们这班兄弟,我早就恨不得手刃了他们,只不过没有主人,我不知该如何才对。既然小候还在,那我便无顾虑。离角对神农发誓,愿助小候,攻杀仲喜!”
“好!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聂伤高兴的捶了他一拳,又道:“光你我二人不行,还得召集更多的人,你认为哪个可信?”
离角思索着道:“渠乙刚来接手时,态度极为恶劣,把我们当猪狗一样羞辱,大伙都不愿屈服于他,后来得知主人已死,众人才不得不低头。不过还有几人,依然不服渠乙,刚才被毒打一顿,在大伙的劝说下才屈服。”
“大将那厮不是好人,第一个就站出来投靠了渠乙,还有他亲近的两个人。其他人按说都可信,不过我也说不准。最后挨打的几个,花面、大黑牛、肥豚,虎和蛟,他们绝对可信。”
聂伤考虑了一下道:“你挨个去找他们,告知此事。再告诉他们,事成后小候会释了我们的奴隶之身,有功的更会成为封臣,有自己的封地,从此成为贵人。”
“这几日,你们就要暗中做好准备,起事之时,会有人来找你要伤药,那便是发动的暗信,你们得了信,立刻动手杀人!”
“好的,知道了。我这就去。”
“不急,现在去很容易惊动其他人,明天白天再告知他们就行。”
聂伤嘱咐完,拍拍离角的肩膀笑道:“你的烂医术真该提升一下了,这次的事如果办成了,我就想办法带你去见葵婆,让她好好教教你。”
离角摇头苦笑道:“我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巫医的天赋,不敢见葵婆前辈,怕被她嘲笑。”
……
聂伤没有在剑舍多呆,只和离角接触过之后,便直奔荒院,伏到井口叫了两声,没多久,阿木出现在水面上。
这段时间,世子秧搞起了盐泥生意,守井族物资奇缺,当然同意了这笔无本钱买卖,于是双方开始频繁交易。
阿木也成了守井族人的代理人,整天两头跑,地面话的听说也越来越流利,社交恐惧症都轻了不少,他现在几乎每天都待在水井里等消息。
聂伤对阿木嘱咐了一番,阿木听到他话,一脸震惊。不过他是个老实人,知道自己只是负责传话运送东西的,也不多嘴,直接潜入水中走了。
“但愿能说动他们。”
聂伤轻出一口气,稍微歇了歇,又急忙往不远处的畜院而去。
从畜院门缝里钻了进来,闻着熟悉的粪便臭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涌起了一股久违的亲切感
一个多月没来过畜院了,似乎什么都没变,不对,乙棚那边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破烂的圉棚,也已经修葺过了,草顶上抹了厚厚一层泥,终于不担心漏水了。
看来牛蚤那货绝对是个祸害啊,自己把他弄走,的确造福了乙棚的贱奴。
聂伤来到甲棚墙边,把土墙上的树枝轻轻拔掉几根,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
记得眇老和乌鼬几个都睡在门口位置,床铺比其他贱奴宽大的多,他找到眇老,慢慢躺在他身边,没有一个贱奴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贱奴们白日很累,晚上都睡的如死猪一样,打雷都惊不醒,何况聂伤的这点动静。
聂伤用一只手按住眇老的脑袋,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没有做梦,我是聂伤,来找你了,不要叫,不要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