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套说辞,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变相威胁?
司无瑕听厌了这些,索性在对方开口之前打断:“五年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了,若我愿意,早在五年前殷深离开大盛时,便答应做你的皇后,而不是女官。”
可惜这番话依旧说不动对方。
她轻叹了一声,伸手与身边的男子交叉而握:“此生我司无瑕的夫君,只有殷深一人,您若执意相逼,非要拆散我们,那么除了两国兵戎相见,便只有我的枯骨一具了。”
“怎么。”
盛景渊忽然笑了,“方才还振振有词,连‘你的夫君为你殉情’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这话说得惹人发笑。
司无瑕将自家夫君拦于身后,抬起下颚道:“他是华夏古国的君王,肩负着万千子民的未来,我司无瑕不需要他的殉情,何况陛下心里清楚,我若死了,您会用什么说辞与司家圆谎。”
说完,她勾唇一笑:“无非就是我因殷深而死,如此司家男儿郎便能视华夏为眼中钉,来日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就算一时不能击溃华夏,膈应膈应殷深也是好的。”
盛景渊确实是个好君王,或许也是个好夫君,但对待与他并非同一阵地的人,却活像个没有心肠的。
从他逼走殷深的那一刻起,她与他便注定要为敌。
“……”
三人陷入沉默中,久久不语。
周围微冷的风沙穿梭在众人之间,刮得人脸颊生疼。
盛景渊终于回答:“你既知道,却还是要弃司家于不顾?”
“不。”
司无瑕冷眼看着他,“若父亲知晓司家的荣誉与前途,需要靠一个女子的牺牲才能保全,定不会答应,更不会感激我的愚孝。”
确实,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远处着金袍的男子再度叹息,看着那宛若神仙眷侣的两人,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
他是真心爱着这个姑娘的。
不论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为了所爱之人与他对峙的可恨,都让人舍不得放下。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真是不甘心呐……
盛景渊微拧着眉,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子,迟迟开不了口,可谁料那丫头一声不吭便跪下了,向他行了个大盛最高的礼节。
亦是君臣之礼。
“陛下。”
司无瑕双手交叠,“您是个好君王,不该将才情浪费在一个过客身上,还望陛下慎重定夺,无瑕……会一生记得陛下的皇恩。”
五年君臣相伴,怎会毫无感情?
只是这份感情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无可替代的信任。
但这种信任在她身上消亡,还会有下一个人继承,就如‘过客’二字,听起来残忍又无奈。
“过客……”
盛景渊念着这两个字,终于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