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依然怒视对方,“当本刺史是蠢人不成?”
说完看向一旁吓呆的金光禄,张口便是大逆不道之言:“圣上老糊涂了,竟不惜出卖民心,愚弄万民,与尔等同流合污,但丞相大人却不蠢,料到是圣上授意,早已在诸位身边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捉拿呢……”
圣上,败了!
左晖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
强弩之末……
他不禁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上错杂的纹路滑落,也不知在哭自己,还是哭圣上,抑或是哭那个早已被佞臣拿捏在手中的大盛。
金光禄却仍抱着一线生机,纠缠着左晖:“你说过会保我的,圣上说过会保我的——”
可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李依然摇头轻叹:“来人,将左晖左太守,和罪臣金光禄带回京城!”
不出五日……
所有想要金蝉脱壳的罪臣都会出现在圣上面前!
……
宣政殿。
众人看着挤满大殿的罪臣,皆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
而站最前方的男子,则是连笏板都懒得拿起,虽仰视着龙椅上的老者,却给人一种睥睨的错觉。
相比之下——
圣上那怒得轻微颤抖,羞于面对群臣的模样,令人咋舌。
想来也是。
这档子不光彩的事,被捅到群臣面前,的确是不必再示人了,即刻找个洞穴钻进去,都比坐在龙椅上接受群臣的鄙夷要强。
可某人偏要提起:“圣上,臣自认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不必为了与臣一争朝夕,就做出如此失智,又晚节不保的事来。”
明明是为人着想的语气,却越听越气人!
“你!!”
圣上指着那人的鼻子,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经此一事,他算是彻底在群臣面前失了威信,只要殷深一开口,这群臣子定会联名上奏,请他退位让贤,做无实权的太上皇!
可转念一想,他如今又有多少实权握在手中?
“圣上明鉴,”
殷深难得恭敬的请示:“只要您就此罢手,放过那些无辜之人,臣定不会将您的丑事宣扬于世人耳,您就还是那个受臣民拥戴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