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始料不及的责难:“本相倒是很好奇,司无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不待见本相。”
天地良心……
并非是任何旁人,而是前世的丞相大人您。
不过抛开家族与偏见,若非那段时间的口诛笔伐,自己也不会进步得如此神速。
但刻在骨子里的敬畏,却是短时间难以剔除的。
司无瑕清了下嗓子,几乎豁出去:“我大哥未曾说过什么,民女只是觉得……自古谋权者多数是冷心肠,大人希望民女不要置气,又不图权利,总不会是另有他想吧?”
喀。
石臼被置于桌上。
她瞥了过去,看到放在石臼上的手迟迟不动。
“大人?”
“……”
殷深盯着手背上早已淡去的粉痕,久久不语。
他错了……
怎能指望一个小丫头明白什么。
还是一个,对他带有深刻偏见的直肠子。
也罢。
“大人?”
司无瑕又唤了一声,怕极了这人不言语的模样。
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训斥。
然而训斥声未听见,却传来一声低叹:“若你哪日能不这么自作聪明,本相定效仿太后,择个良辰吉日,亲自去寺庙烧香拜佛。”
“……”
果然还是被斥了。
司无瑕目光飘远,但很快又被那人揪回来:“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接受之前的提议。”
“若我不呢?”
“……”
殷深盯着她不语,半晌才道:“随你,本相有的是耐心。”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怒瞪着那张脸,气势十足的拍桌而起!
“容我再思几日!”
……
不错。
正是她,以最凶悍的气势,吐出最怂的托词。
临走之前,那人还定在原地不语。
不知是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还是对她那迷惑的举动感到错愕,竟数日都未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