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是恨透了楚易宁了,方才,她看得非常清楚,楚易宁三招两式,就让儿子没讨到好,眼看,她是拿楚易宁没办法了,但她身为正妻,收拾程氏还有的是法子。
她绝不能让楚易宁将程氏带走。把程氏扣在手里,楚易宁就是她手里的风筝,这辈子都休想飞出她的手掌心。
程氏扭头看了韩氏一眼,笑了一下,“夫人,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斗狠又有什么用,夫人虽然是正室,你我都有儿子,只看看我的儿子,再看看你的儿子,我哪怕是这会儿被你折磨死了,我也没什么不甘心的。”
楚天佑还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嚎着,恨不得将楚易宁千刀万剐,可是一旦楚易宁看他一眼,他便忙别过眼睛,不敢看楚易宁。
听说楚易宁打仗勇猛,曾经的北契和西凉的将领,没有几个不怕他的,他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这一身杀气就是这么历练出来的。
这是身在京城斗鸡遛狗的楚天佑无法想象出来的。
“程梅雅,我当年抢了你的姻缘,你是不是恨了我一辈子?我把你留在了伯府,并没有把你和伯爷拆开,可这些年,伯爷对你又如何,你心里应当有数。你当年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伯爷,你为了你心头这点子恨,教唆得你儿子与伯爷不亲,你对得起伯爷,对得起你的儿子吗?”
南安伯越发憎恶程氏了,“夫人说得没有错,你我本来就有婚约,当年我是想娶你,谁知你我情深缘浅,我也曾觉得对不起你,你想离府,我也想过要好好安置你,可是,你到底舍不得伯府的荣华富贵,最后用了那样的手段,生下了阿宁,我原先看不懂你,如今是看明白了,你是想拿阿宁来报复我,是不是?”
“我有什么好报复你们的?你先毁掉婚约的时候,我与你之间就没有情分了,你说我用了那样的手段,这些年,你还没有看透吗?太太,当年,屋子里的熏香是谁换的?我也不怨你,有了阿宁,我这辈子吃再多的苦,我也无悔。”
程氏已经不想再和这两人说话了,她抬手抚了抚楚易宁的肩背,帮他将衣服扯平,“你现在一定很忙,你别管姨娘了,你去了燕京城,好好儿和公主过日子。”
楚易宁握住了姨娘的手腕,“姨娘,我回来,是奉命带姨娘去燕京府的,郡主不想让公主和我的婚事寒碜,必然要楚家安排一个长辈……“
“长辈?”小韩氏是恨透了谢知微的,谢知微与陆偃交好,又是萧恂的妻子,偏偏这两人都是害得韩家家破人亡的仇人,不由得尖声笑道,“郡主是痴傻了吧?一个姨娘,算得上是哪门子的长辈?她也不怕人笑话!”
楚易宁脸色铁青,他拉着程氏就往外走,听到身后韩氏的声音道,“来人,给我把程姨娘拦下,端宪郡主不懂事,我可不能不懂礼数,让一个姨娘妾室去坏了公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