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眼下夜已深,先生先宽心休息一晚,明日跟我一起上路。”
悬在头上的一把刀,这就被解走了,俞应治一时宽怀,又有谢知微安排人来给他们备好晚膳,用过饭后,一家人聚在屋里,那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郡主真的答应了吗?”
俞应治点点头,他乃是两榜进士,见识还是有的,且南边沸沸扬扬地传着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说是当今皇上嫔,得圣旨,逼死兄长,得位不正。
对宸王殿下的身世也是百般传说,但不约而同都是宸王殿下乃是昭阳帝的独子,当今皇位理该由宸王殿下继承。
宸王殿下是不是昭阳帝的儿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宸王殿下将西疆北境治理得非常好,民风纯正,百姓富庶,夷戎不敢来犯,冬春无冻死之人。
就连南边也有很多人,拖家带口地移居到北边,据说但凡来北边的人,开垦出来的田地都是自己的,且前三年免租。
太祖皇帝祖训“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可谁能想到,宸王殿下年仅过舞勺之年,便能够立下不世之功,收复燕云十六州,深受百姓拥戴。
俞应治一路从南而来,知道宸王乃昭阳帝遗腹子的谣言,虽有人刻意而为,可愈演愈烈却并非是有人推波助澜。
这或许是百姓的一个愿景。
谁也难保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是想建功立业不错,可若是有朝一日将被打成为乱臣贼子呢?
就会连累妻儿。
俞应治将自己的担忧隐约地说了,他看着妻子,见她皱眉深思,便并没有打搅,可是,儿子俞宥童却格外气愤,“父亲,若父亲怕将来宸王殿下如何,儿子不怕,儿子这一次,若非郡主出手相救,只怕已经生不如死,若能为宸王殿下马前卒,便是死,儿子也甘之如饴。”
俞应治的妻子王氏出自琅琊王氏,到了大雍之后,琅琊王氏虽然不如庐州谢氏和博陵崔氏,但依然是当地的望族,世代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