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离京城不远,约有二三十里地,跑了约有十来里地,路边有个茶寮,萧恂便将马慢了下来,对谢知微道,“湄湄,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吧!”
谢知微知道,萧恂这是怕像上次去雎州那一会儿,骑马里程长了,会伤了她的身体,便也不反对,下了马。
“掌柜的,弄点细料和温水,把马伺候好!”
萧恂将两根缰绳一起递给弓着身迎上来的小二,小二一面接着缰绳,一面请二人里面坐。
里头摆了三四张桌子,有自带酒菜在这里为亲友践行的,也有要进京的人暂时停在这里,喝杯茶,提前了解一下京中情况。
还有一桌,是两个差人,押解一个犯人进京的。
因为没了桌子,萧恂二人不得不与人拼桌,那犯人戴着枷锁,一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靠着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边喝着酒,神情苦愁。
别人怕沾了晦气,没人与他同桌,萧恂朝那人看了一眼,很感兴趣,便牵着谢知微过去,“可以与先生拼一桌吗?“
那人抬起头朝萧恂二人看了一眼,也让谢知微看清了他这张脸,国字脸,两道浓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想是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满脸沧桑,可神情却极为平和。
“只要不嫌我晦气,两位小公子随意!”说完,这人抬了抬手,做了个礼让的姿势。
两人与这人隔了一张桌子坐下,谢知微闻到这人喝的酒,只能算酒糟,颜色暗沉,一碗酒半碗渣,面前一小碟不到一把炒黄豆,用来下酒,两个黑面馒头,用来充饥。
二人一桌,两个差人不停地朝这边看过来,待看到萧恂腰间的玉珮,眼眸眯了眯,不敢再看。
掌柜的屁颠屁颠地过来了,嫌弃地朝这人看一眼,殷勤地招呼二人,“敢问公子要点什么?”
“上两笼包子,一壶好酒,几样下酒小菜,拣好的上!”
“好咧!”
很快,酒菜都上来了,那人正要端碗喝酒,萧恂将那人手中的酒碗夺了过来,一扬手,将酒碗里的酒糟倒了出去,“相逢即有缘,今日,我请先生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