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书房里的人都惊呆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杜沅甚至忍不住抬头朝他看了一眼见公子的脸上是诚心诚意的歉意,直觉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米团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摔地上了,他努力地回忆,今日太阳依然从东面升起,天上也没有下红雨,可是督主居然会向人承认错误。
“你承认错误又有什么用呢?你知不知道,脖子的部位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个不慎就会殒命?”
陆偃低下了头,看似认错态度良好,可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不染而朱的唇.瓣微弯,唇角高高地翘起,只眼中滚动着汹涌的情绪,不敢叫人察觉。
谢知微吩咐米团,“米团公公,备笔墨纸砚!”
米团忙不迭地应下,在一旁的桌几上放好了笔墨纸砚,请谢知微过去开方子。
谢知微一张小脸上,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屋子里的气氛显得便很沉闷,谁也不敢大喘气,让人有种要出人命了的沉重感。
他只是脖子受了点伤而已!
他这条命,他自己都不曾珍惜过!
谢知微一张方子,写了修,修了写,改来改去,改了不下三遍,方才誊抄一遍,吹干了墨迹,递给了米团,“赶紧抓药去吧!”
语气很是不好!
米团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出门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得扑倒在地。
谢知微从杜沅的手里接过了药膏看一眼,“嗯”了一声,朝杜沅使了个眼色,杜沅战战兢兢地将药膏双手奉给陆偃。
陆偃什么话都没说,招了芝麻进来,吩咐给他抹药。
就这会儿功夫,芝麻浑身都汗湿了,额头上的汗水滚珠儿地落下。
好在不一时,米团便将药抓来了,照例给谢知微检查,芝麻这才觉得稍微轻松一点,匆匆给陆偃抹了药,便立在了一遍。
不一会儿,屋外的廊檐下飘出了药香,熬药还要点时间,陆偃想了想,道,“郡主,我陪你下两盘棋吧!”
谢知微端着茶杯,抬眼朝陆偃的脖子上看去,抹了一层淡绿色的药膏之后,青紫消散了一些,却依然看着很瘆人。
当年,是义武侯告发定远侯府通敌,也是义武侯领兵在定远侯与西凉作战的时候,不但没有援助还与西凉两面夹击,灭七万寒羽军于无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