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似乎被惊吓到了,猛地朝后一跳,指着陆偃,”你,你,你别过来!我问你,我儿萧恂如何了?他有没有传信回来?“
陆偃也不再逗襄王,他背手而立,朝中天看了一眼,一点光明挂在上面,魅惑的眼睛眯了眯,“郡王爷一切都安好,这两日应是要发起进攻了,若一切顺利,冬至日前应当能够赶回来!”
襄王松了一口气,朝外飞快地挪了两步,“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便跟个肉.球一样,又滚回去了。陆偃见此,笑一笑,知道襄王应是不想与他走同一个门,也不在意,径直出了麟德殿门,往东行,他的马车在东华门前等着。
过了腊八便是年。
腊月十六日,离过年没剩得多少天了,少华山红崖湖边上的石寨里头一片张灯结彩,用木头架起的山门上挂着三个大红灯笼,底下悬着的长长得红色流苏在风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石寨里头架起了七八口大锅,锅底下,架着松木,红色的火焰舔着锅底,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松木香味顺着风飘散出来,夹杂着锅里的肉香味,馋得四野里的生灵嚎叫声不止。
不一时,锅里的肉香味愈来愈浓烈,正对着练武场的聚义厅里走出来一行三人,为首的那人身穿一领草棕色道袍,腰间系一条布带,头上勒着一条黄布带子,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朵莲花,背上两口大刀,正是朱武。
他身后的两人,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使一把出白点钢鎗钢枪的名叫张春,提着大杆刀的名叫刘达,均生得魁梧如山,力大无比。
“今日月圆,咱兄弟三个总算是能凑到一块儿,月圆人圆,就好好喝一杯。”朱武生得斯文一些,面白美髯,说话倒是声如洪钟,哈哈大笑两声,“看来朝廷是真没人了,上一次派个猛将过来,被三弟耍得团团转,三两下就被活捉,这次派个嘴上无毛的来,看我把这个龙子凤孙捉了活烹给兄弟们下酒。”
“哈哈哈,好,俺还从来没有吃过龙肝凤髓,这次,有口福了!”张春紫色脸膛,胡渣横生,呈扇面展开,穿一领黑色道袍,头上扎个方巾。
“听说那小王爷生得面白如玉,是个俊秀郎君,俺有个闺女,要不,给俺做女婿如何?”刘达嘿嘿一笑,“人肉有什么好吃的,酸溜溜的,还是猪肉好吃。“
“也行,三弟开了口,我和你二哥就成全一下我们侄女儿。来年今日,又能喝一顿喜酒了。”
正说着,一个小喽啰拖着长长的“报”声,冲了过来,几步远便跪在地上,滑了一截距离,才到了三个大哥面前,“报地魁王,大将军,二将军,山门口有个叫荀枭的带了十来个人,说是来投奔咱们,还带了十多匹好马,瞧着是贩马的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