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闭眼,这脑海中便浮现了今早被王妃杖毙的那两名下侍。
心中一惊,算了,还是小命重要。
至于这锅盔,她一个益阳王府的婢女,还能走不来了这个后门了?
于是,海燕接过文鸢手中的碎银子,以排队时间长为理由将她们安排在了附近的一个茶楼喝茶。
虽说是入秋,但是益阳这地方的鬼天气还是有一点点的闷热。
此刻坐在茶楼中的赵瑾姝,听着小二报上来的不是白开水便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茶水,她就头疼。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什么奶茶果茶冰红茶之类的。
但是,很显然这里没有。
在皇城赵瑾姝还能用宫里的冰块自己做点甜品吃,但是在这里,啊,必定是吃不到了。
再看海燕那边,她将赵瑾姝安排在茶楼自己却转身溜进了赵记锅盔铺子的后厨。
她这么做主要是想对赵瑾姝投个诚,这样做的话,那仗势欺人的就是她,到时候万一因买这个锅盔出了什么纰漏,那到时候问责的就是她而不是王妃娘娘。
经过这两天的种种,别人看没看明白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看明白了。
王爷就是看不惯王妃的各种事情,专门就想找王妃的茬。
他自己不敢明面上招惹身为一国公主的王妃,所以才借府中下人的手出气。
说白了,最终她们不过是王爷与王妃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其实要她站队,她一定是站队王妃娘娘的。
王妃娘娘的背后可是整个大郦,这点,即使是手中握有实权的王爷也是比较忌惮的。
来到了后厨之后,后厨的管事很快便发现了她。
正准备将她往外赶,但是海燕却径直掏出了益阳王府的令牌。
这赵记的伙计,一看这令牌便也是不敢怠慢的。
便道:“今日份的锅盔都是有人预定好的,姑娘您看外面那些排队的乡亲们,那都是昨日甚至几日前便前来预定的。这样吧,等将他们预定的饼子做好了,小的再给姑娘做,到时候小的差伙计径直给姑娘送到王府如何?”
这怎么行的?她家王妃又不是个善茬,以她在皇城的名声以及今早的所作所为。
若是她不现在便将那饼子带到赵瑾姝的面前,恐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我们家王妃千金之躯,看上你家的饼子那是你们王记的福气!反正这些贱民都等了那么久,先给我家王妃拿一个怎么了?”
听到海燕的这般坚持,管事的整张脸都快皱成一个纸团了。
他再次给海燕耐心解释。
“姑娘,真不是小的刻意想要针对委屈王妃娘娘,只是今日和的面不够了,要做给王妃娘娘做,还得从城外将面再运回来,这中间定然是要耽搁不少时辰的。”
“再说这肉也不够,今天的肉都是现杀的猪肉,量少,现在后厨这便已经是今日最后一锅。若是给了王妃,这已经排了中午队的乡亲们,只怕是心里不舒服。”
但是海燕认死理,随便这管事的怎么说,她都不听不进去。
这赵记怎么着她管不着,她只知道,若是她不能及时将锅盔给王妃娘娘带过去,她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知道王妃娘娘是什么来头?她可是大郦唯一的嫡公主,承安公主!你有几个脑袋让她等?嗯?”
果然,搬出了赵瑾姝的名号,果然是好使很多。
这城中人多少听说了益阳王娶亲一事,也是有听说娶的是承安公主。
但是这些事情与他们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自然也就记不住,唯一影响深刻的便是他娶了亲。
这下海燕将赵瑾姝的来头说了出来,这管事的不禁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是不曾亲眼见过承安公主,但是他光是听说她那些在皇城嚣张跋扈的光荣事迹,便已经足够震慑到了他。
排队的乡亲和承安公主比起来,他显然是更不能得罪承安公主的。
到时候他就出去给乡亲们道个歉说今日的采购出了点问题,他相信乡亲们会理解。
但是想赵瑾姝这种娇滴滴的千金公主,只怕只会怨怼。
权衡之下,这最后一锅锅盔便忍痛分了一半给了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