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泉客王子仍是贼心不是,对他的女儿仍有别样的心思?
慕斯承看见郦皇这一脸的警惕,便知他是误会了。
于是解释道:“陛下不要误会,今日乃是想与陛下聊一聊承安公主的真实想法。”
那一个上午,其实对于慕斯承而言无疑是痛苦的。
他自己明明心中是有赵瑾姝的,但是现在他确实要劝说郦皇将她许给陆荀。
他跟郦皇说了之前与陆荀之间的事情,表示:“你们大郦的国事,在下其实不想管。但是对于在下而言,承安公主乃是在下知己。人生短短数十载,遇上自己喜欢到不可自拔之人已经很不容易,两情相悦更是难上加难。陛下何不成全?”
他的这番话,郦皇这个做父亲的有怎会不知道?但是这陆荀心思始终是太过于深沉,他知道这陆荀是必然不肯为了他的承安放弃在益阳的爵位,定居皇城。
但是,若是将他的承安远嫁到益阳,若是受了欺负,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些问题,郦皇始终便是松不了这个口。
但是最后,慕斯承的一番话却是相当于给了郦皇当头一棒。
他说:“承安公主是个什么性格,相信陛下比在下了解。这个南墙,即便您费劲心机要将她拦下,她也定然有办法一头撞上去。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在她自己撞上去前,拆了那南墙呢?”
拆了南墙,说的容易。
郦皇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慕斯承这劝说也是点到为止,说完之后,便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没一会儿便听见内侍来报说他往未央宫方向去了。
他现在知道了陆荀的顾虑是什么,慕斯承说的拆南墙,大概便是让陆荀放宽心。
只有他对他构不成威胁,这陆荀可能才不会变成伤害到赵瑾姝的南墙。
慕斯承来到未央宫,其实也是下意识这步子便往这边迈了,来到了宫门前,他才意识到,这怎么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呢?
未央宫守在宫门外面的内侍看见了慕斯承便恭顺地迎了上来。
脸上一片欢喜:“王子殿下,今日公主正在里面练书法,殿下可要进去看看?”
慕斯承的目光越过谈话的内侍,径直往里头看了看,而那内侍也是相当的识趣。
看见他这动作,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另一边侧了侧,也好让他看的更加的全面。
本来都打算迎他进门了,但是慕斯承却看了几眼说:“不了,随便走走,一会出宫还有要事。”
他这一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
但是正在此时,身后陡然传来了赵瑾姝的声音。
“什么事竟然比陪本公主玩儿更重要?”
慕斯承微微侧身,扭头去看她。
却见她今日穿的正是当日他送的那匹鲛人织制成的衣裙,浅蓝色的纱裙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深海的波纹。
而赵瑾姝因为懒散而未挽披散的头发,竟然刚好衬的她像是个小精灵。
她的头顶还有一顶五颜六色的花冠,明明已经到了暮春,也不知道她这些稀奇古怪的花儿是从哪儿摘来的。
“自然什么事都比不上公主的”
慕斯承看着赵瑾姝转身朝着她行了个礼,赵瑾姝看着他将左手放在右手这微微一鞠躬,在看他这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时之间竟然觉得他有点像是现代童话中的王子。
赵瑾姝微微一笑,双手提着裙摆,膝盖微微屈下,学着在电视中看来的异国公主礼仪也给慕斯承回了一个。
宫里人早就习惯了承安公主着莫名其妙的动作,觉得没什么。
但是这却是将慕斯承逗乐了。
“公主这是行的哪国礼仪,在下都不曾见过。”
赵瑾姝笑道:“本公主的原创,如何?好看吧?”
“自然是好看的。”
赵瑾姝从宫门中提着裙摆跳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有些嗔怪地问道:“你方才都到了门外,为何都不进来?”
慕斯承苦笑,他想见,但是一想到你对他的那种想念不是同一种想念,便不想见了。
毕竟这般的话,心里会好受一点。
毕竟也是可以解释为,是自己不想见她的。
“在下听说公主在练字,难得公主有这般上进的时候,若是打扰了,便是在下的罪过了。”
“哈?连你都学会调侃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