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荀看见她,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昨日那般温和。
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本来好好的英雄救美名场面,就这么被陆荀破坏。这就是一噎,面上有些尴尬。
“我听说你来了,特意来寻你的!”
“公主想见臣,宣臣入宫即可。不必这般。”
陆荀慢慢将她放在地上,赵瑾姝搂住他脖子的手也缓缓放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你不必动,我自会向你走来?
赵瑾姝看着陆荀的眼里满是笑意,本来文鸢是想让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的。
但是这附近的宫女太监们,听到动静都在往这边赶。公主还在禁足,可不能被发现。反正公主已经见到相见的人了,眼下还是先跑要紧。
于是飞奔上前,一把拉住赵瑾姝得到手,要将她带离此处。
她人是被文鸢拉走了,可这眼睛依旧还挂在陆荀身上,即便是跑出了很远,她还在不住地回头。
文鸢学过几招功夫,只要没碰上羽林军,带着赵瑾姝躲过宫女内侍那时一点问题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她还在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的公主,你都傻乐一下午了!”
文鸢实在是忍不了,便如此开口。
赵瑾姝感觉自己真的是魔障了,只见她提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陆荀的帅脸便出现在了宣纸之上。
“你说,我送他这幅画,他会不会觉得我轻佻随便啊?”
她的眼睛盯着这画目不转睛,文鸢站在她身后,看着上面的题诗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文鸢接连啧啧两声,随后自觉地起笔替她抄起了《女戒》。
次日,文鸢已经替赵瑾姝抄好了书,送去御书房的同时还肩负着帮赵瑾姝捎话的重任。
她想让陆荀进宫陪她,但是又苦于没又合适的理由。
昨夜盯着陆荀的画像想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个。
她素来不好好听学的,来教她书的大臣哪个不是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跑到她爹面前告状说要告老还乡的?
而陆荀还没有正式被册封为益阳王,那也就是个挂牌的王爷。
不如就让他进宫来教自己学问,这一方面满足她想见他的心,另一方面又可以在他上任前添点儿功绩不是?
能把最难管的承安公主管服帖了,朝野之间恐怕是无人不服。
谁让她臭名昭著呢?
文鸢带话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陆荀就在御书房。
皇帝一听文鸢带来的话,立马驳斥了回去。
理由是:男女授受不亲,这陆荀还这般年轻,万一传出个闲话,皇家的颜面何存?
可赵瑾姝一早就知道让他立马答应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让文鸢跟他说,自己要陆荀来当自己老师,完全是想报复他之前在大街上的仇,如果不让她报了这仇,她就不吃饭!
皇帝素来是不受威胁的,承安公主除外。
一听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这般使性子,老父亲也是无奈了。
而且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此前让她在宫外受欺负的,正是现在与自己商议边境问题的陆荀。
皇帝眉头一皱,不由地责怪道:“陆卿虽是好意,可对女儿家说这话,未免也太重了些。”
陆荀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不记得他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啊。
最后,陆荀还是成为了赵瑾姝的老师。
因二人是纵马结缘,所以,陆荀要教给赵瑾姝的便是马术。
文鸢把这个好消息带回给赵瑾姝,赵瑾姝却直接脸绿了。
按照文鸢的说法,她那日添油加醋抹黑他的形象博取同情一事,岂不是被他本人知道了?
赵瑾姝支支吾吾地问道:“陆荀得知后,脸色如何?”
“王爷笑了笑,没有说话。”
文鸢回答的很诚恳,她甚至还给赵瑾姝复刻了陆荀当时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