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摸两张。”沈亦白笑了一声,捏了捏林思晗柔软的脸颊。
林思晗快速地抽过第六张,摸到第七张翻过来,大鬼牌。
“……”
她突然不想说话。这不是智商问题,沈亦白这个人就很有问题,赤果果地有当奸商的天赋。林思晗感觉沈亦白就像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就这样。”沈亦白蹙起的眉头很快又松开,“严格意义上,这不算出千。”
林思晗转头,望着抱着自己的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那张大鬼牌,问:“那这算什么?”
“资本家把他称之为投机。”
见了鬼的投机。
投机靠的还是智商。
“我突然不想靠智商了。”林思晗纤细的双指间夹着那张大鬼牌,微侧过身体,勾人的双目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半眯着,眼尾的弧度上挑,尾梢脉脉藏情。
“那靠什么?”沈亦白眼中调笑地意味更深,“靠美色?”
“靠家暴。”林思晗一下子收了纸牌,涂了西瓜红指甲油的指甲戳了戳沈亦白的胸膛,“这是智商的问题吗?你是不是想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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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林思晗和沈亦白回s市没呆几天,沈亦白就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她也收拾收拾东西进了剧组。
这次拍摄的地点定在内陆极北的一个历史古都中,古都中还保留着前朝的宫殿楼阁,墙上早些年刷的朱红的漆已经剥落,真正的历史文化名城保留的不过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断壁残垣,这些断壁残垣一般也不会被修复,只是在不断流逝的时光中诉说着它昔日的繁华与热闹。
当然,这种早就上升到文物级别的宫殿也不会随随便便给人们用来拍摄电影。《唐妆》这部电影只有最后一个百年后王朝没落的镜头会在这座宫殿中拍摄,其余的镜头都是在复刻这座宫殿的影视城中拍摄的。
林思晗进组快有一个月了,还是没有适应内陆极北地区的气候。s市属于南方,在s市,年后不久气温就会开始回暖,而这里现在竟然还飘着鹅毛大雪!
“多贴点。”唐如说着又撕了一个暖宝宝,贴到林思晗大腿上,贴完又抱了个军大衣过来,“等会拍摄的时候把大衣也裹在腿上。”
林思晗哆嗦着捧了杯姜茶,咬着苍白的下唇,牙齿打着颤抿了一小口滚热的姜茶。滚热的姜茶下腹,被冷风吹刺的没有知觉的小腹不再麻木。
她刚结束一场戏,休息十五分钟后还有下一场戏等着她。为了保证身上穿的轻薄复杂的宫装不乱,她连羽绒服都不敢套,只能虚虚地拢着。
还没等她彻底缓过神来,片场的工作人员又开始喊人了。
林思晗放下姜茶,把身上披着的羽绒服扯下塞到唐如手中,冒着风雪出了殿门。下面要拍的这幕戏是皇帝在隆冬死后不久,身为皇后的她不顾丈夫未寒的尸骨,寻了一个国不可一日无主的借口择日登基。
殿外,一级一级蜿蜒而上的白玉台阶下是身着鹅黄宫装的林思晗。漫天纷飞的大雪,她手捧碧玺拾级而上,身后是跪了一地身穿品阶朝服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文武百官。
刺骨的冷风扬起她单薄的轻纱长袖,衣袂翻飞中带着缕缕暗淡的冷梅香,额心一点朱砂暗藏肃杀。
沈亦白进片场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在白雪中移动的一抹鹅黄,几乎下一秒就皱了眉头,“怎么穿这么少?”
拍戏需要穿这么少?在大雪天中,轻纱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除了遮丑,根本挡不住一丝一毫的寒风。
“剧情需要。”编剧相当淡定地推上了滑下来的眼镜,显然把沈亦白当成了某个整了容模样出挑的跑龙头,说:“美人不畏严寒,不知严寒。”
沈亦白瞥了眼智障编剧,嘴角扬了抹刻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