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对他父亲恨之入骨,恨他强取豪夺,恨他拆散了她和自己的相爱的恋人,因为对他父亲的厌恶便连带着也很讨厌他,以前年纪轻,想法也很极端。
可现在年纪大了,又加之他父亲已经死了多年了,心里一直挤压许久的恨意也逐渐消失不见了,便越加思恋起自己多年的儿子来。
这些年来她也暗中派人查询他的下落,可后来听别人说他已经离开了缅甸,具体去了那里没人知道。
直到几天前这时总找到了她,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一块来到缅甸,劝劝她的儿子回头是岸,放过那个丫头。
她想都没想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儿子对她积怨已久,对她的恨意居然如此的重。
她已经想过了,从今往后她便打算跟着儿子过完这一生,不想再四处漂流荡了,她想好好陪伴着她,由此来弥补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
她坚信时间久了,他会想明白一切的,她又有些爱怜的看了儿子最后一眼,便随着底下的士兵转身走了出去。
这毕竟是老大的亲生母亲,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强制性的把她给撵出去。
甚至在来的路上这么顺当,还是因为有不少的以前老部下曾经一眼便认出了她便是当年的夫人,也不敢过多的为难。
这才让他们三人顺利的见到了老大,若是没有老大的母亲保驾护航的,谁知道路上会出现何等变故。
说不定时笙才刚入境就被人给干掉了。
在这个杀戮众多的地方,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那边,待那妇人被人带下去后,南弦又目光含着讥讽的睨向时笙,冷冷出声道:
“既然时总千里迢迢的来到我这里,不是真刀真枪的跟我干架的,难道是来做客的?”
旋即,他又从烟盒内抖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对着一簇簇火苗悠闲的点燃,继续讥笑出声道:
“行,你是正人君子,一身正气,我就是卑鄙小人,既然你想让我放人,你总该留点东西给我吧,这样吧,咱们就换一点文明点的方式。”
“你把命留下,我放人,或者我让人把你们安全的送出去,从今往后别打着什么正义的旗号跟我谈所谓的交易。”
“我南弦是个粗人,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在我眼里所谓的正义道德就是狗屁,你不是一门心思的想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该如何抉择你自己选择。”
说完之后,南弦狠狠的咬着烟,猛然抽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漫不经心的直接将口袋内的一把冷冰冰的黑枪丢在大理石的茶几上,啪的一声脆响,泛着幽幽冷光。
旁边的陆筠见状,神色微微一急,急呼出声道:
“南弦,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他们好呗,毕竟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拿命来赌吧!”
南弦却没搭理他,目光幽幽淡淡的睨着时笙,轻哼一声:
“怎么着,怕了吗?不敢为了她去送死?”
时笙目光平静的睨了少年一会后,忽地上前来直接拿过那把黑枪,语气闲闲淡淡开口道
“既然我敢来,自然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我知道你们有你们这儿的规矩,行,那就按照你们这儿的规矩来。”
“我死,但愿你能言而有信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去,并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当年她命大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的活了下来,捡了一条命,如今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你若是个男人就别再为难她一个女人。”
旁边的陆筠见时笙面色淡然的直接拿着一把黑枪抵挡在脑门上,他立刻走上前一把拦住了他,急匆匆的朝着少年嚷了一句:
“南弦,给我个面子,别玩这么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可以好好商量吧!”
时笙却神色淡淡的甩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扣了扳手,猝然碰的一声脆响,是凄厉的枪声猝然响起。
半响后,时笙缓缓的睁开眼眸,却并未见血泊之色,他安然无恙的站在在原地。
伴随着少年一声冷笑声,眼里含着一丝钦佩之色。
“没想到,你倒是挺有种的,看来你命大的很,就连老天爷都不收你。”
时笙神色淡然的将黑枪往茶几上一扔,语气淡薄开口道:
“还望南少言而有信,答应我放人。”
南弦微微顿了顿神色,姿态略显闲散的耸了耸肩,玩味开口道:“如今时总还好端端站着这里,我为何要放人?”
旋即,他弯腰将茶几上的一把黑枪顺手拿了过来,一阵摆弄之后,往他的面前扬了扬,轻哼一声:
“我刚才也就是吓唬吓唬你而已,这黑枪内压根就没有装子弹,没想到时总居然是个情种,不是那般贪生怕死之辈。”
他又不是傻子,若是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把时笙一抢给崩了,以夏浅的个性,怕是这辈子都会记恨于她,她的人,他想要,她的心,他更想要。
南弦又朝着底下的人吩咐了一声,“来人,将两人先带下去关起来再说。”
那边,时笙怒嚷出声道:“南弦,你究竟想怎样?”
旁边的陆筠也跟着急切出声道:
“南弦,给我个面子,咱们俩兄弟单独聊聊如何?”
南弦目光清淡的瞥了陆筠一眼,似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
陆筠暗自悄然的朝着旁边的时笙使了一下眼色,旋即时笙便随着两名底下的士兵走掉了。
一瞬的功夫,偌大的客厅内顿时只剩下他和南弦两个人。
南弦转身从烟盒内抖出一根香烟,递给旁边的陆筠,含笑开口道:
“筠哥,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多谢你的照顾,我也一直真心拿你当兄弟待着,至如我跟时家的恩怨,还望你别插手,明儿我会找人平安的送你出境。”
陆筠也跟着往旁边的沙发上落座,然后悠悠然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几口后,这才开口道:
“南少,这世上没有什么恩怨是解决不了的,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虽然很老套,但是却挺实用的,美国财阀大佬给时氏出资的事情想必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也知道你跟他一向是死对头,他这些年来从你们手上抢走了不少的生意,这时氏在江城毕竟是几十年来的根基非常的牢固的家族产业。”
“当初你逼迫时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几个资金庞大的项目被迫叫停,想必应该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否则你也不会在江城潜伏了多年,就是为了对付时家,我知道你家大业大,全国各地也遍布你的产业。”
“但是你要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若是时家和美国大财阀联手的话,对你也是极其不利的,商场上多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何必闹得两败俱伤的地步呢?”
“况且你的人已经害死了人家父母,居然还把人家的女儿给强掳到这虎狼之地,怎么说都有点太不地道了些?何苦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吧!”
“还望南少高抬贵手,放过那个丫头吧,你若心里头有气,拿我和时笙怎么开刀都行,只要你一句话,他立刻可以毫无保留的把时家全部产业全部转到你的名下如何?”
南弦邪魅的眉梢微微一挑,烟雾缭绕间。
他淡淡撩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