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剑徒劳地伸出剑穗想去勾住宁沉,然而只是区区几根银白剑穗而已,想勾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简直就在做梦。
乘风剑呆了一下,剑穗和宁沉苍白沾满血的身体擦肩而过。
它的剑穗上沾了魔血,它往常最不喜欢自己的剑穗沾上血,可是每次谢停云拿它打架,总是会无可避免地沾上别人的或是谢停云的血。
每次谢停云擦剑的时候,乘风就会伸出剑穗软软地缠在谢停云的手腕上,让谢停云帮忙把它的剑穗也一起清理干净。
可是现在,乘风呆呆地看着自己剑穗上的血迹,却不知为何总觉得难过。
它和剑主心神想通,情绪相连,谢停云喜欢谁,它就喜欢谁。谢停云讨厌谁,它就讨厌谁。
乘风只是一把剑,一把剑哪里懂得弯弯绕绕的复杂情感,它只是感受着从剑主那端传来的排山倒海般空茫的情感,然后和谢停云一样难过得发呆。
谢停云死死地盯着那道浑身是血的鎏金身影,他看着宁沉从半空之中坠落,不出几息时间就被倒灌的黑沉河水淹没,再无踪迹。
“……”
谢停云木然地垂下眼眸,他看着乘风剑穗上那抹已经开始干涸的魔血,忽然低低嗤笑出了声。
宁沉留给他的东西,居然就是一抹留也留不住的魔血罢了。
至此,除了宁沉之外,所有尚还活着的人都已经全部逃出了怨鬼境的结界。
下一瞬,以怨鬼境外某一条线开始,整座怨鬼境彻底崩塌,随着地陷倒塌下去,几乎坍塌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