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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拿的是画小张符箓时用的毛笔, 笔头偏硬。虽是崭新如初,又浸泡过温水,扫过龙角时仍极具存在感。偶尔力道重了, 活像栗刺轻轻滚过,不疼, 但也带来刺刺麻麻的异感。

好不容易捱过那阵, 毛笔却又滑到了龙尾的鳞片上。

笔尖扫过鳞片缝隙,后腰窜上阵麻意, 烛玉浑身一抖,倏然抓住她的腕。

“可以了。”他气息不稳道。

“不行。”虞沛神情自若,“书里不是还给那夫子的尾巴上画了么?”

烛玉在暗处盯着她,半晌忽说:“沛沛……别再往下了。”

虞沛瞧不清他的面容,但隐约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大对。没平时那般松快, 也听不出丝毫笑意,反像是喉咙被绳子束紧后, 忍无可忍时挤出的那么一声威胁。

等下意识抽回手了,她忽然生出种脱离险境的错觉。

但落在身上的视线却没法抽离。好似木炭烛焰,将热度一点一点传递过来。

虞沛感觉脊骨都在发烫,再开口时语气已有些不确定:“那还玩儿吗?”

烛玉没说玩不玩,只道:“我先摇。”

这回他摇到了九。

虞沛紧跟着掷了骰子。

“沛沛, ”就在骰子即将脱手的刹那, 烛玉忽说,“惩罚要由赢家来定。”

虞沛一怔, 垂下的指尖恰好撞在已脱手的骰子上, 使得它多翻了几转, 最后掉落在地。

上面明晃晃一个“七”字。

烛玉没说话, 随手翻开一本话本, 指腹压在几排字上。

虞沛大致扫了眼,情节简单,写的是主角睹物思人,隔着帕子亲了下恋人送来的折扇。

看着倒是容易。

“你这屋里有扇子吗?”她正要下去找扇子,忽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绕住了她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