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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他喉结上下一滚,压低了声儿,以掩住哑色,“药涂好了。”

虞沛没觉出他的异常,还在继续揶揄。

“可以了?这么重的伤,恐还要学两道治疗诀,帮你——烛玉,你怎么了?”

她躬伏了身,去瞧他的耳朵。

“为何在抖,还有耳朵……”

感觉有些红。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映照的缘故。

可不等她细看,烛玉忽将手伸至她背后,往前一带。

虞沛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

她没能再看见他的脸——他将她整个儿圈进了怀里,双臂收紧,脑袋靠在她肩上。

“沛沛,”说话间,他的鼻尖儿时轻时重地蹭过她的颈子,“别闹我了。”

虞沛被那痒意掐得浑身一抖。

虽然知道龙血对身体有影响,但他怎么这么烫啊。

身子灼热,气息也烫。

她憋了半天,才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我觉得,你可能要祛祛内热。”

烛玉低笑出声。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沛沛,我上一瞬才说过的话,你是转眼便忘得干净。”

虞沛眼睫一颤。

——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待幼时同伴。

——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那双大手压在背上,她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早不是那个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也不再是抱着长剑兴冲冲找他比试的小孩儿。

他褪去了柔软稚嫩的覆羽,长出坚硬的骨骼。

不光如此,他还会再长,直至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就像丢掉当初那个闷葫芦小孩儿一样,他终有一日会把眼前张扬夺目的小郎君抛得远远儿的,再也看不见。

他在告诉她:该以看待异性,看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郎君的目光,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