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潜洗了把脸,带着淡淡的薄荷水味道过来,无比自然地伸手,“手机先借我打个电话。”

容坤不动,抬眸看他,“不是有座机。”

虽然这样说,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

梁潜随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没翻手机的通讯录,逐个输入数字,才输入到第五个,下方已经跳出了备注。

富婆池老板。

他撩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瞥了如坐针毡的容坤,边拨出电话边问:“她现在身边有什么苍蝇吗?”

“谁?”容坤问。

“霜霜。”

容坤:“……”

所以向他借手机是给池霜打电话?

他还来不及回答,梁潜已经退后两步,往套房的卧室走去。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传来了令梁潜心悸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来了,不就晚了半小时嘛,不要催!”

在柳絮天,池霜也很心烦。在家很无聊,干脆上网打牌,有一次链接发错了,发到了容坤那里,他火速加入。

这几天他们都是同一个房间的牌友。

有时候他晚了,她会在微信上滴一下。

他倒好,她比昨天晚了十几分钟没进房间,他就打电话来催。

谁素质更低,显而易见。

梁潜却是一怔。尽管才恢复记忆没多久,但他确定,在他出事以前,霜霜跟容坤虽然见面也会说笑,但关系也没好到这一步。

“喂?”见这边不出声,她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