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五月份,池霜都想从京市搬走。
以往她要么在外地,要么在家里闭门不出,今年可不行,池中小苑的营业额节节攀升,她占股更多,不可能当甩手掌柜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表姐,这一出门,即便她再小心,戴口罩戴帽子穿长衣长裤,还是对这漫天的柳絮防不胜防,败给了它,她皮肤过敏感染,一向白皙的脸上、脖颈都起了些红斑丘疹。
孟怀谦要出差是上个月就订好的行程,他不能随意更改,更不能旷工,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京市。
他留下了家庭医生,每天上门两趟。
池霜的情况还好,及时地离开有柳絮的地方,又在医生的安排下口服了抗过敏的药物,很快就恢复如初。孟怀谦还得在外地处理了所有的工作后才能返京,他只能每天翻翻手机——大约是前几天被他问烦了,她懒得回答,直接用手机自拍发给他。
这是他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几张她的照片。
还有两天才能回去。
孟怀谦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从前不懂归心似箭是什么感受,现在体会到了。
…
归心似箭。
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在报刊前随手翻了翻报纸杂志,在他身后不过两百米,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这一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重新回到京市。放下报纸,他从口袋里拿出破旧的手机,拇指轻轻挪动,无奈不已,最想联系的人当然是她,结果她的电话根本打不进去,他想她应该是阻止了所有陌生来电。
很符合她的性子。
他只能联系他最信任的人。
孟怀谦要参加会议,在进去会议厅时,助理接过了他递来的手机帮他保管以及处理来电,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串陌生号码,助理迟疑着接通,开口问那边是谁后,那头却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