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战友回来,两人也没有什么多余言语, 一个眼神就明白了,都在心里,哦,不对,都在酒里。
“好,我都记住了。”简璐其实也想家,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我顶多一个星期就回来了,你记得跟双双说一声。”
一个星期,程铮挂了电话还念叨一句,可有的熬哦。
正琢磨着,程铮突然发现左边似乎有道灼热的视线盯在自己脸上。
他猛地看过去,锐利的目光坚毅凌冽,像是一把钢刀,刀身锋利,接线员小王瞬间再直了直腰背,看着程团长点头微笑。
心里只嘀咕,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程团长,刚刚电话里那人是假的吧!
——
简璐挂了电话,便拎着藤编行李箱出发去火车站。
七月初,正是盛夏时节,空气中满是燥热,晒得地面发烫,街上行人来往匆匆,有人穿着已经开了线的布鞋,一小半鞋面和鞋底已经分离。走着走着,脚趾便和滚烫的地面亲密接触,烫得人瑟缩一回,忙将脚趾弯曲藏回布鞋里。
衣衫褴褛的小个子男弯下腰,将开线的布鞋掰正,囫囵凑合穿穿,再直起腰时,迎面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同志。
只见这位女同志穿着一件绯色衬衫,领口处坠着荷叶飞边,一条黑色收腰小脚裤,脚踩一双黑色小皮鞋,鞋面油光锃亮,看起来就是精心打理的。
孔六也识货,看一眼便知道一身行头不简单,在百货大楼不下于五十块钱,而且很少有人能穿得这么时髦的。
然而,穿的这一身行头不是最打眼的,更打眼的是,这姑娘还长得好。
孔六这辈子见过的女人加起来也没这一个漂亮,是真打眼,再配上那身行头,谁能不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