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斯琦把他借给柏樰的二十万还回来了,又发了消息感谢他一通, 并央求他别告诉柏樰。
他没回, 心想兜兜转转转这钱等于还是谭斯琦出的, 前面白扯那么多干什么呢?谭斯琦是柏樰男朋友, 愿意一趟一趟地跑白做工,那关他什么事, 他也要跟着跑一趟, 吹冷风被调戏回来还挨饿。
谭斯琦就不该把钱还过来。
滕颖之想到昨晚哥哥对柏樰的评价, 愚蠢。
他有点生闷气, 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给气到。
“怎么了?”滕凇随意抬眼便看到少年躺在沙发上,两手环抱在一起,气鼓鼓地瞪着天花板。
滕颖之沉默一会,有些心虚,“谭斯琦刚刚把我借给柏樰的钱还给我了。”
滕凇勾唇一笑,哼出一个懒散的音节,然后他说:“哦。”
单单一个字,比世界上所有冷嘲热讽的语言杀伤力都大,滕颖之脸都红了,窘迫又丢脸,一下子觉得昨天挨饿是一点不冤。
他就是个多管闲事的冤大头!人家两个小情侣的虐恋情深,跟他有什么关系!
滕凇忙完手头上的事,叉了一块蛋糕吃,抬眼看过去,滕颖之心里一紧以为又要挨训了,却听见哥哥说:“如果你不去,现在依然会后悔,不必在意。”
当一件事模棱两可的时候,选择哪一个,可能都会为没有选择另一个而后悔。
滕颖之知道哥哥是在安慰他,便乖乖地点头。他在当下遵从本心选择帮忙,本就算是件力所能及的事,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好气的。
他舒服多了,又爬起来写论文。
于是上午两人便都在书房各自做事,没怎么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相互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