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步梯下去,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还没露面就听到滕瑞承苦苦劝解贺霁认错道歉的声音。
贺霁的声音已经透出一丝虚弱,语气却仍然强硬:“我没错!”
滕凇低头去看滕颖之,眼睫懒散,目光揶揄。
滕颖之知道哥哥清楚自己那点小心思,不由得在心里叹气,这贺霁,真是想帮他都难。
他先一步走出去,远远就看到贺霁背脊笔挺地跪在那的模样,他应该已经快撑不住了,呼吸明显急促许多,脸色煞白,走近了还能看到一对薄唇红得诡异,所有的不自然都表明他已然十分虚弱,不过是在硬撑。
看到滕颖之露面后,贺霁眼里骤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紧紧咬着牙瞪向他,眼里除了恨就是屈辱。
滕瑞承本想让滕颖之帮着求个情,只是抬头看到他脸颊青紫的一个手印,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贺霁下手会那么重。
倒是贺西棠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滕颖之的伤一样,细长的眉毛几乎竖起,立刻疾言厉色道:“滕先生说要你原谅小霁,你还不赶紧去回了滕先生的话,怎么,你害得他过敏进医院还得让他跪着求你吗?”
“咳咳!”一旁的舒狄放下红茶杯,刻意清了清嗓子,声音冰冷地提醒,“太太听茬了,滕先生的意思是让贺霁少爷向小少爷认错。”
她是说给贺霁听的,明着告诉他滕先生已经认定核桃酥是他自己故意吃下去陷害小少爷的,罚他长跪,必须向小少爷认错,都是对他的敲打,要他以后安分守己,不要生事。
他一直挺着不认错,并不能改变滕先生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决定,要么就在这一直跪着,要么就等到心脏撑不住再被送进医院,但只要没死,从医院出来还得接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