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徐冽是越发坐不住,犹豫了一瞬而已,上前两步去:“六叔,要不我替您盯着,您进宫去看看?”
徐冽眼底阴鸷一闪而过:“胡说什么?”
他少有这样的神色在孩子面前。
徐珞也算是从小跟着他习武的,徐冽对亲人家眷,其实总有眷顾,对徐珞跟徐熙几乎是有求必应,更没什么冷脸教训的时刻。
也只有徐珞八九岁叛逆胡闹,学人家招猫逗狗没个正行那两年,徐冽才结结实实打过他两场而已。
徐珞被他那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后脖颈一缩:“是我娘说的……”
徐冽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这一年以来,崔晚照做了赵盈的替身,替她上朝,替她问政。
不过一年时间里,有三个多月称病没上朝,又两个月的时间说要泰山封禅,往泰山去的行驾里坐着的也不是崔晚照。
还有年下休朝的近一个月时间。
满打满算,崔晚照坐在太极殿上的日子,也不过半年而已。
要么是不开口,要么就点了宋昭阳来说。
朝臣起初也心生狐疑,但谁也不敢想着说,还能有顶替天子升座上朝的事儿,当然是不了了之。
兄嫂又不同。
朝臣不知他留宿上阳宫,兄嫂知道。
一年了。
他从一个多月前节制五城兵马司,半个月前收了五军都督府调度之权,今日一大早,九门紧闭,宫门不开。
怪不得徐珞今儿一天都不离开他跟前半步呢。
“你母亲还跟你说什么了么?”
徐珞摇了摇头:“娘说我心里知道就成,叫我陪着六叔,看着六叔,要是见六叔太心急,才能跟你说这个。”
“这些话,你父亲母亲只跟你一个人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