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先前本打算给她个安稳余生,表姐信我吗?”
那就是现在不打算给了。
宋乐仪呼吸微滞:“那自然是信你的了。我只是觉得,皇上接连折损三个儿子,赵婉是不值一提了,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死后,她亲娘获罪,养母又获罪,便没有人再把她放在眼里。
可赵姝不一样啊。
她母妃从前荣宠一时,赵濯虽然出嗣,但他毕竟是皇上的骨血,那是赵姝的亲弟弟。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啊?
或轻或重,只怕天下人议论。”
她话音落下,按着赵盈手腕又说:“知道你最不怕天下人议论,我这不也是替你犯愁,只觉得你为难。
明明该前路平坦,怎么行事还是有诸多磕磕绊绊的。
要不然明儿我陪你往道观去,祈个福求个平安顺遂,咱们去抽个签子解来看看吧。”
“我可不去。”
她最不信的就是那个。
什么天命不天命,她都死过一次,还不是从地狱里挣扎着又爬回来。
“孙贵人一往情深,惦记着天子,撇下幼女要去侍疾。
赵姝和赵妩也是我的妹妹,在宫中无人照拂,我把她们接到公主府照看,有什么不妥的吗?”
赵盈撇嘴,把两手一摊:“赵姝也十一岁了,再过上几个月,天子驾崩——也许都用不了几个月时间。
孙贵人殉葬追随先帝去了,赵姝自幼和孙贵人相依为命,对她母妃感情甚笃,一夜看破红尘,非要出家修行,我虽然心疼她,却也拦不住。
到时候无非在京郊给她建个庙,许她住在里面,带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