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我停滞了,我甚至不用修剪指甲,也没有多掉一根头发,所有的检验报告都证明,我停滞了。」
靳摇枝沉默了,她根本不知道林氤去做过多少次检查。
好在,那些空白又填上了一些。
「听说人死后会被执念送回自己思念的地方,什么时候不执着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林氤写得端正有力,笔尖划破了便签。
靳摇枝取来一张新的,她不写,她给林氤写。
于是笔又动了。
「就当那天回来的船其实是鬼船,那天从船上下来的人已都算不上是人,回国的人是我,却又不是我。」
「你害怕吗,你不想找一个人诉说吗。」
靳摇枝其实是想问,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还是不告诉她。
她随之想起,她们之间只有身体的欢愉,心都不曾见肺见腑地交上一下,又该从何说起,如何说。
「怕的,好在不多。」
「我认定自己的执着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或许我能陪你到老,我一个字都不透露,是不想你因为害怕转身就走。」
靳摇枝觉得,在没有坠湖之前,她或许真的会怕到连夜逃跑。
林氤写得轻快一些了,落笔还是慢,却已不会再划破纸张。
「我醒着的时候,只字不言是因为我自私,回到过去企图改变将来,想和你早点相识,也是因为我自私。」
靳摇枝很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她认为林氤此刻的坦诚,或许是想将决定权交给她,也或许是想听一句责骂。
但是她写。
「那就自私到底。」
这次,林氤一笔一顿。
「我想送你回去,你还想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