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摇头,“这已经算是很克制的花法了。”
清秋这下真来了兴致,暂时将自己的事情搁在一边,好奇地问,“那不克制的花法,又是什么样子?”
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对这种事情当然会感兴趣。可惜她平时因为自身囊中羞涩,从不与那些出身富贵的同学来往,也没有地方能听这种闲话。如今听雁回说起,自然要问个清楚。
“那就多了。”雁回说,“第一费钱的应该是宴客了。在那些大饭店里请一次客,少说也要几千块钱起。这种通常都是几个朋友轮流做东,你请别人,别人也请你,这饭店的档次和布置、宴席上的菜色、以及到场的宾客,都是可以攀比的地方,别人有了,你也得有,别人没有的,你得设法弄了来。如此,多少钱能够?”
清秋惊叹道,“古书上说的石崇和王恺斗富,大抵就是如此了。”
“东西虽然不一样,道理是一样的。”雁回道。
“这是第一样,还有别的吗?”清秋追问。
雁回道,“第二嘛,那就是捧舞小姐或者捧戏子,这个花样就多了。等广告,定包厢、扎电灯牌坊,送花篮,送戏服……似那种当红的名伶舞女,几千块的砸出去,也未必能换得对方一个笑脸呢。真要是搭上了话,请酒吃饭,就更费钱了。”
“第三是去逛胡同,这个和第一种相仿佛,只不过场面没有那么大。但是有了交情,每个月总要固定有一笔钱用在这里。要是关系深了,不愿被老鸨钳制,也有赎身出来,就在外面安家的。”
“当然,这些都比不上赌。”雁回说到这里,叹一口气,“总之,场面上的花样多得很呢。在这些人眼里,钱已经不是钱了,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花法,你必然也只能如此。倾家荡产的,不在少数。”
清秋抿了抿唇,忍不住小声问,“七爷也有这些场面上的应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