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云大哥现与我是一家人啊!”杜文英有些急了。
他的话,连杜菀姝都听懂了。
一介正使,按官职算不过七品,更遑论现在云万里的职责就是把守京城城门。他是不论如何也没资格参加田猎的。
但云万里不行,杜守甫的女婿却行。
当朝御史,哪怕是与丞相不对付,推荐一名青年才俊参加田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云万里态度冷淡,显然没有要杜守甫帮忙的意思。
“云大哥清清白白,”杜文英开口,“父亲知晓,我也知晓,和自己人知晓又什么用,天底下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少年郎君性格简单,却不是傻瓜。
“这世道如此了,不争不抢,自诩问心无愧,可又能对得起谁呢?就算云大哥不在乎,怎不想想肃州惦念你的百姓,怎……怎不想想我的胞妹,文英不愿看云大哥受委屈,也不愿看三娘受委屈!
“近日天这么好,她,她本该与心上人赏荷,与好友游船出行,而不是……母亲说日子该过照过,文英想着,云大哥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若云大哥能恢复官职,今后与三娘结伴出游,怎又不是神仙眷侣呢?”
杜菀姝缓缓合拢双眼。
她拎起裙摆,用鞋尖蹭了蹭草丛,制造出清晰地沙沙声响。
云万里立刻回头。
“我当夫君做什么去了,”杜菀姝摆出笑容,“原来是叫二哥缠上,二哥平日可喜欢往马场跑,是在向夫君讨教养马之道么?”
这般说辞,全当自己没听见刚才的争执。
杜文英吓了一跳,但少年郎君反应飞快,立刻扬起笑容。
“我养马,哪用得着云大哥指点,”他说,“平日骑着放风的马怎能和肃州的战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