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您什么都不做,只要您身上流着云氏的血,他就不会放过您!”
屋里,还有另外几位谋士。
他们是父皇留在他身边,保护他性命的。
这些年,他们逼着他读书、习武,云间很不喜欢,但也照做了。
“巧巧又做错了什么?”他颤抖着,目光直直盯着中年男子,往日那双清润的眸子,泛着红,极为锐利。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雪一般洁白的羽毛染满殷红血迹,僵直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死去多时的鸟。
“属下想告诉王爷。没有权势,您什么都保护不了。”中年男子说道,“如此,您还要继续做一个闲散王爷吗?”
因为他无权,因为他不争,所以他养的鸟,无辜死去。
它不会再扑棱着翅膀,用清脆的声音喊:“姑娘,姑娘,好姑娘。”
“吃饭,吃饭,云间吃饭。”
“快跑,快跑,坏人来了。”
云间低头,嘴唇翕动着,视野模糊一片,看不清地上躺着的染血白影。
在巧巧的尸体旁边,是一张张撕碎的纸片。那是他画的画。
有个好姑娘,住进了他心里,他被巧巧怂恿着,画了她的画像,一幅又一幅。
可现在,巧巧没了,画也碎了。就如他的心,他的良知,他的世界。统统被摧毁了。
“好。”他说。
所有逼他的人,所有害死巧巧的人,都会为之付出代价。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
有人将灯盏递到他手上。
中年男子手一翻,灯油滴落,迅速染满碎纸屑与巧巧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