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姐儿望着秦廷玉的背影,乌黑明亮的眼睛,突然闪了闪。她朝着马夫唤着:“伯伯,快停下来。”
马夫赶紧一扯缰绳, 骏马缓缓停下脚步。
恬姐儿不让人抱她下马车, 马夫的手掌, 还没有碰到恬姐儿的衣裳,她就从马车板上一跃而下, 像只行动灵敏的鸟, 朝着秦廷玉奔去。
秦廷玉虽然假装没有看到恬姐儿,但眼神却偷偷地观望着恬姐儿的方向。他见恬姐儿从马车上跳下来,浓黑的眉,不禁微微皱起。
恬姐儿噔噔噔地朝着秦廷玉跑去,她覆在额头的软发,都有些凌乱。恬姐儿站定在秦廷玉面前,扬起一张稚嫩的脸,扫视着秦廷玉的全身。
她突然开口道:“你是刚刚见过我娘亲吗?”
秦廷玉应是,他注意到恬姐儿的视线,落在他印满暧昧红痕的脖颈。秦廷玉不着痕迹地扯着领口, 遮掩那处痕迹。
恬姐儿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 如实说道:“你长得很俊美,难怪我娘亲见了你,心中欢喜。可是曹老夫子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你若是想待在我娘亲的身边长久一些,光是凭借一张脸蛋,可是不够的。你还要多读一些书,学会吟诗作对,才能更讨人喜欢。”
恬姐儿教训人时,平日里带着笑容的脸蛋,特意板了起来。她有意无意地效仿着曹老夫子的模样,做出一个古板老学究的样子,来仔细教诲秦廷玉,应该如何挽留葡萄的心。
秦廷玉没有拿恬姐儿的话,当做童言稚语,而是煞有其事地颔首,表示自己赞同恬姐儿的话。
见状,恬姐儿果真对秦廷玉满意许多。
秦廷玉问道:“你只提娘亲,那你爹爹呢?”
恬姐儿并不隐瞒他,只道:“我爹爹是谢陵。你常在兵营里走动,没有见过他吗?”
秦廷玉摇头,又问:“你是喜欢你爹爹,还是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