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炎武又想到,葡萄和恬姐儿来了江北大营这许多时日,都不见有人寻上门来,要自己的妻子女儿。想来若不是恬姐儿的亲生父亲无能,便是个短命的,只能在九泉之下,看着葡萄为旁人嘘寒问暖,女儿关心别人。
恬姐儿唤了几声,帐子里便传来谢陵的声音。
“进来。”
恬姐儿抱紧小老虎,缓缓地走进帐子里。她看见谢陵斜依在床榻上,手掌裹着厚厚的纱布。纵然如此,还是有血痕浸透了纱布。
恬姐儿爬上了床榻,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戳着硬邦邦的纱布,好奇问道:“痛吗?”
谢陵摇头,见恬姐儿好奇,直接将包裹了纱布的手掌,放在她的面前,让恬姐儿能够靠近去触碰。
恬姐儿把小小的手,放在谢陵掌心。血珠沾染到她的手指,恬姐儿收了回来,用手擦着。
谢陵扔给她一张帕子,让恬姐儿用帕子擦拭。
手指上面的血珠,总算弄干净了。恬姐儿看着谢陵:“你流血了。”
谢陵“嗯”了一声。
恬姐儿偏头问他:“都不痛吗?”
谢陵问她:“习惯了,就不再痛了。怎么,你怕血?”
恬姐儿忙摇头,但她想起了葡萄的话,要做一个诚实不说谎话的小姑娘。恬姐儿便缓缓地点了点头,抱着膝盖坐在谢陵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