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你先伺候在杨媪身边,别叫杨媪累着了。”
这孩子的存在是个隐秘,傅绫罗和纪云熙都是妥帖的人,寻的孕妇是铜甲卫殉职暗卫的家眷,偏院里也不会留太多人,都是自己人照顾。
等将无关人等都遣出去,王府丞才笑眯眯上前,他知道傅绫罗是要跟他说话。
傅绫罗起身按照晚辈礼盈盈拜下,“王府丞,长舟对我来说跟命一样重要,所以,跟他有关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她手放在腹部,认真道:“有些事情我想亲自告诉他,在此之前,我想要按照南地的老习俗来。”
王府丞侧身避开傅绫罗的礼,没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直笑出牙花子:“夫人只管放心,老朽知道轻重,绝不让夫人为难。”
这孩子来得巧妙,早晚会被人知道,到时身在京都的王上能因此安全三分,绫罗夫人就会危险三分。
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允许傅绫罗这一胎出现任何意外,三个月之前不能叫人知道,他心里有数,连祈太尉都不打算说。
傅绫罗眼含笑意:“多谢您老成全。”
不是她不想告诉纪忱江,但他本就不想叫她怀孕,若知道他有了身子,难保不会瞒着人日夜赶路,连夜返回来。
若让京都抓住把柄,于定江王清名有碍。
这一年下来,她确实放任自己越来越喜欢那人,但她还是更爱自己。
而这孩子,从祂还没存在的时候她就盼着了,她比爱自己还要爱祂。
纪忱江知不知道的,咳咳,暂时不在她顾虑范围内,她更介意,她的孩儿不能有个昏头昏脑的阿爹。
刚刚到达豫州边界的纪忱江,在马车里猛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