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不能动,可是陆季同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她看去客房的方向,里面黑暗着,他喝了药已在昏睡之中。
视线越来越暗,像有人给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布,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跟着陆季同走。无尽的黑暗中,用那银铃声控制着她。
她知道自己离开了州衙,越来越远,阴冷和恐惧爬满全身,她的眼角滑下泪珠……
。
不知谁家在放鞭炮,响声在死气沉沉的城里传开,提醒着人们,今日是年节。
昭昭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棺材铺里,她坐在冰冷的墙角,身边有一口新棺。
对面的墙下,陆季同坐在那儿,正挽起裤腿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伤口。
觉察到昭昭的目光,他抬头看向她:“殿下莫要害怕,韶慕的这一箭并要不了我的命,他一个文官,箭法委实一般了些。”
接着,他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条虫子,那虫子闻到血腥气,便去啃噬着他腿上伤口。
“你看他把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陆季同往后一倚,背靠去墙上,“所有人以为他封城是为了风寒症,其实他这样做,还是想抓到我。”
昭昭嘴巴动了动,嗓子的不适感已经褪去:“你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是什么王女,也不会跟你走。”
她看着那条多腿的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纷纷汹涌而来。
陆季同长叹一声,明朗一笑:“殿下不必担心,这回属下一定带你安然出去。韶慕明知你的身份,却不告诉你,分明就是心存歹意。他还把我伤成这样,幸亏我机灵,找了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