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他手指搭上茶盏,指尖捏上茶盖,“如今世道乱,姑娘家的该小心。”
韶慕的这句话看似是在宽慰费应慈,可昭昭怎么听,都像是对她说的。
因为已经不止一次,他叮嘱她不准乱跑。也不明白,他管她为何这么严?真把她当表妹管了?
这边她干脆当没听见,拉着费应慈进里间卧房说话。不大的正间只剩下韶慕和费致远两个男子。
“韶通判初来抿州,如果有用得到费家的地方尽管吩咐,”费致远客气道,“不为别的,我家小妹自幼体弱,这么久了,昭昭姑娘是她第一个朋友。”
韶慕看人一眼,笑道:“费公子客气。”
“昭昭也提过大人,”费致远又道,话语中藏着分感慨,“咱们做兄长的,总是要对妹妹的事情上心。”
韶慕听着,手里握上茶盏,觉得茶温偏凉,遂又放下。
而一旁,费致远的茶已经下去大半,大抵是喜欢的:“也请大人放心,昭昭姑娘在我们那里很好。她人聪慧,学东西也快,于香料上似乎格外有天赋。”
一字一句的,韶慕全部听进耳中,大概是怕他这个做“表哥”的担心,费致远说得那叫一个清楚。
他看去半扇开着的屋门,外头雪絮飘飞,犹如鹅毛。
大渝的明珠安宜公主,如今在一间香脂铺做工,还做得有声有色。要说香料上的天赋,那是因为她先前就会啊,最是擅长的就是娇养肌肤,穿衣打扮……
莫名,他觉得有些事情好似不受控制般。
天将黑时,费家两兄妹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