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韶慕脚步顿住,回身看了眼冯越。恍惚,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她的影响,接受了她。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说完,他脚下一抬,上了游廊。
对于冯越适才所说并没怪罪,冯越是个直性子,也是怕后面生出事端。
可是,又有什么事儿,是能永远瞒住的?他不会一辈子留在抿州做通判,要是回到京城呢?她怎么办?
“关于河下县水道的事儿,我还需再过去一趟。”韶慕说回公务,一把推开自己的屋门,迈步走了进去,“你说的往京城送信,且让他们去罢。”
冯越跟着走近,满脸不可思议:“万一他们京城的人恶人先告状,参奏大人你怎么办?”
本就初来乍到,诸多方面需要处理,有句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会,”韶慕言语中带着确定,手里解着左胸前的扣子,“年节将至,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御前告状。”
到底做过半年的驸马,知道皇帝忌讳什么。佳节将至,去状告他这个昔日驸马,那不是给皇帝添堵?
不过,暗地里却也可能给他造一些麻烦,仔细处理就好。
脱下官袍,露出里面的青色里衫,韶慕走去书桌旁,捡起桌角上的那册医集。
听了他的话,冯越也渐消了内心的担忧,毕竟在官场这方面,韶慕总是知道的比他多。
他回身帮着关上屋门,瞧着外面翻飞的大雪,不禁道了声:“岷州地处偏北,果然雪大,这样瞅着还挺好看。”
“凡事适量就好,过多总是不行。”韶慕说着,放开医集,“就像栾安,历来鱼米富庶之地,雨量过多造成了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