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肆里出来的时候,天空的云彩一层层压厚,也就清晨的时候有过短短的光亮,眼下又变得阴暗。
立县并不属于抿州府管辖,韶慕不会在此久留,得在冷下来之前赶到抿州。
。
知县府。
钟伯把耳房收拾了一遍,打开了门窗透气。
尽管如此打扫,昭昭还是觉得屋里一股霉味儿,漂浮的灰尘让她不停地打喷嚏,一会儿便红了鼻尖儿。
她低头看着身上衣裳,手拽了下肥大的腰身。
钟伯做什么都讲究实用,所以给找来的衣裳也是大而厚重,套在身上简直能够再装下一个她。怎么看,这衣裳都像昨日抓着她的婆子身上那件。
“你先将就住着,”钟伯收拾完,靠着门坐在凳子上休息,“晚上点个炭盆,也不会太冷。”
昭昭感激的点头,面前的阿伯是真的心善:“我其实叫昭昭。”
人家真心相待,她也不好再隐瞒,况且那个牡丹的名字,是真的不喜欢。
钟伯听了,笑笑道:“姑娘家在外,谨慎些是好的。昭昭,这个名字好听。”
“钟伯,抿州是个什么地方?”昭昭问,拖了方小凳子坐去钟伯身旁。
“往东走,抿州府可是一处了不得的地方,人杰地灵。”钟伯道,这些也是他从韶慕那里听来的。
受灾前的抿州可算是相当富庶,京东两路的中心位置,东南西北四通八达。
昭昭认真听着,眼神清亮:“那样大的地方,应当会有了不得郎中名医罢?”
“那是自然,”钟伯应着,“抿州的吴家,就是杏林世家。”
昭昭低头思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来回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