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的武班主说,她大抵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因为这双手完全没有做过活儿,娇兰花一样白嫩。
那牙婆给她用的麻药还残留着效力,加之躲藏了一晚上,淋雨受冻的,昭昭开始困乏,便就缩着身子躺在榻上,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昭昭梦见自己困在黑暗中,怎么跑都跑不出。
再睁开眼的时候,昭昭听见了一声开门响。
晨光微起,她朦胧着半眯眼睛,看到早起的男人立在门下,素淡朴质的长袍,外头的晨雾让他看上去不甚真实。
恍惚,这个场景莫名熟悉。
还不等她坐起来,钟伯从外头提着水壶,迈步就跨进屋来。
昭昭吓了一惊,蹭的从榻上坐起,睡意瞬间全无。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钟伯,屋内不甚亮堂,可他分明看见个女子在他家少主人的房里。
“大,大人,这位是……”钟伯去看韶慕,提着的水壶差点儿掉去地上。
韶慕回头,看眼榻上的身影,淡淡道了声:“牡丹。”
留下这两个字,他回去了里间。
正间,只剩下昭昭和钟伯,一老一少对着看了一会儿。
“你,”钟伯把水壶放去桌上,往榻边走近两步,“是昨日小后门的小姑娘?”
如此一说,昭昭也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