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扑面而来,她眯了眼睛。
天空发暗,潺潺水声,不远处的大船。
“公主,你醒了?”宝庆一直守在车旁,又道,“已经在运河渡头了。”
安宜嗯了声,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运河边的韶慕,他在看那艘船。
她抿了下唇,从车上下来。不知为何,小憩了一会儿,头反而晕得更厉害,遂拢了拢斗篷,朝河边走去。
“这是太子皇兄给我的船。”安宜对着韶慕的背影,声音轻柔。
韶慕回身,河风拂着他的衣袍:“公主要乘船出行?”
“嗯,”安宜颔首,嘴角印着浅笑,“临行前,与驸马说一件事罢。”
她明眸半眯,深刻的印着眼前的身影。
韶慕不语,等着安宜接下来的话,听完后,他这边也好继续上路。
安宜别开眼睛,微扬着脸去看大船:“我与韶慕,自今日起夫妻缘尽,往后各行各路,再不相干。”
一句话,几个字,是她这些日子做的决定。上元节已过,新春将来,也让这段强要而来的错误姻缘,就此结束。
她和他终归太多不同,趁早放开,总好过绑在一起煎熬难受。
她自己总会过得更自在。
“什么?”韶慕眼睛眯了下,袖下双手不禁收紧。
安宜明眸清澈,声音平淡:“和离书在公主府,宝庆会交给你。至于父皇那边,我昨日已与他说明白。”
自然,少不了父皇的责怪。是啊,早在半年前她指下韶慕的时候,父皇就提醒过,这位探花郎胸中有抱负,并不好拿一个驸马之位拘住他。
可是她不信呐,迷了心窍一样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