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狐疑地打量了父亲几眼,实在没看出说谎的痕迹,可见父亲当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也没瞧出什么心虚来,应当没有更多的顾虑在瞒着他了。

但扶苏还是追问了一句:

“父亲当真不想自己寿与天齐,一直坐镇大秦?”

秦王政失笑:

“朕在太子心中权欲就这么重吗?”

扶苏想了想,摇头。他看了一眼周围的臣民,凑到父亲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句。

接下来的话不好叫旁人听见。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原本的秦王政如何想的不好说,但手把手将他养大的父亲却不是那样的性子。

他的阿父只是想做出一番事业,想要大秦国祚永存。至于是他自己当皇帝、还是他的子孙后代当皇帝,只要大秦能一直好好的,父亲都不在意。

扶苏也希望父亲能早日歇下担子好好休息一番,一直当皇帝那也太累了。

治国又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哪怕是大权在握多年的帝王,每次遇到大麻烦也不可能随便处理,都是要殚精竭虑仔细斟酌各方利弊的。

因为朝局永远在变化,这不是做题,题干类似就能无脑套用以前的公式。

扶苏伸手摸了摸父亲的鬓角:

“胡麻还是要坚持吃,父亲如今还未生白发,真好。”

上一世父亲称帝时头发都半白了,看起来比如今苍老得多。

他有些见不到父亲变老,唯恐那日又一觉醒来得到噩耗。只有父亲一直保持年轻,扶苏才能安下心来。

伤感的气氛结束在阴嫚人未到声先到的咋咋呼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