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李斯先编了个基础版的律令来,其他细节要根据各地风俗再进行调整。
和百越比起来,倒是显得匈奴那边没什么难度了。匈奴部落虽然也多,可他们的文化习俗方面是没太大差别了,不像百越山林阻隔,不同地区的部落之间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交流。
倘若百越律能顺利推行,李斯甚至膨胀到觉得他能去给诸戎编个律法。
不过他拿不太准王上会不会派兵攻打诸戎,如果只是维持通商的话,诸戎不一定会接受秦国的律法管辖。
一本新律在秦王、太子和太孙之间传阅了一番,李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应该叫人誊抄几本一起带来的,也免得君上只能拿着一本看。
秦王政没有对新律发表什么看法,他正想问儿子怎么看,一抬眸对上双眼亮晶晶的桥松。
到嘴的话转了个弯:
“太孙可能看懂这份律令?”
爱子已经足够优秀了,没有考教的必要。倒是年幼的孙儿,还需要多加指点。
桥松的眼睛更亮了,连忙起身作答。
他年幼归年幼,政治嗅觉却是与生俱来的。哪怕说不出太多深奥的东西,在这个年纪看来,也远超同龄人了。
秦王政听着他侃侃而谈,时不时颔首表示赞赏。为免打断孙子的思路,待人答完,才告知他以后答题不必非得起身,坐着回答即可。
真不知道扶苏怎么生出这么个端正守礼的儿子,完全和他是两个极端。当爹的这会儿还坐没坐相地靠在案几上呢,嫌弃正坐的姿势太累,杌子都给丢一边去了。
扶苏偏头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他都把太孙拎来转移火力了,父亲去盯孙子就好了,千万不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