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放下笔叹了口气,觉得还是逼迫各国主动报告数据更省事一点。
王贲又溜达了过来。
不过他这次来不是纯粹为了闲聊,而是得到了咸阳处的回信。其中有一封是指名给长公子的,他自然第一时间亲自送来了。
扶苏接过来看了看,是他亲爹的字迹。
意识到里面的内容可能不适合当着王贲的面看,扶苏便做出了难为情的模样,看了王贲一眼。
王贲秒懂,当即表示自己在外等候,公子可以随时传唤。
他心想王上给公子送的信里应该没写什么家国大事,而是私底下的父子交流。
王贲满脑子琢磨着王上到底有没有在信里写类似“寡人很挂念你”“独自在外过得可好”这种关心儿子的体己话。
一边觉得王上不是会说软话的人,一边又疯狂脑补。抓心挠肝地好奇信中内容,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一点微妙的笑容。
唉,王上毕竟也是人,当爹的哪有不记挂儿子的呢。像他,就很怀念自家的小崽子王离。
难得见到王上这么有人情味的模样。
事实上,信里只有一个愤怒老父亲的斥责,对儿子不打招呼就乱跑的行为表达了十成十的不满。
扶苏不痛不痒地翻完,感慨一声父亲真别扭。
他都抵达大营这么久了,斥责信这才送过来,效率也太低了。
根据他的经验,父亲肯定已经不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直说“为父原谅你了”,又实在想和儿子通信,所以才会在信里写这样的内容。
实际上秦王政就是想听儿子说软话,主动认错,好把这次的事情揭过去。
扶苏作为一个体贴的儿子,当然不能叫父亲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