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生生给他气笑了:

“寡人难道还会跟个小崽子计较不成?”

那当然是不会的。

只不过扶苏可不愿意让小崽子在父亲身边多待,免得分了自己的宠。偶尔拎过来刷刷存在感就差不多了,他爹还得是他一个人的。

重新戴上冕冠、打理好了仪容,这件事就该过去了。秦王政没太放在心上,结果不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发现他的孝顺好儿子侍立在床边,要亲自替他穿衣束发。

扶苏表示:

“昨日之事,是儿子没有教导好琼琚,实在愧疚。琼琚年纪小做不了什么,不如就让我替他多服侍父亲几次吧。”

秦王政:“……”

琼琚只是扯掉了祖父的冠带,也算不上犯错,亲爹倒是巴巴地替他揽起罪责来。有这么个打着儿子旗号谋利的亲爹,琼琚也是倒霉。

被迫享受了几日来自扶苏的精心侍奉,秦王政终于受不了了。

“你要去就去,少来折腾寡人。”

秦王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扶苏已经夸张到连他喝水都要亲自捧起茶盏递到他唇边的地步了,孝顺到这个程度,他真是无法消受。

他又不是没有手,不能自己喝。

扶苏很懂见好就收,得到准话之后立刻不闹了。接下来半个月都乖巧得不行,弄得秦王政看见他就烦。

得了便宜还卖乖,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然而讨债鬼从不做多余的事情,装乖了半个月之后,他感觉时机成熟了。趁亲爹不备,直接留下一封手书,收拾东西就跑去了前线。

因为儿子安静下来,一时疏忽就没关注那小子最近又干了什么的秦王政:“……”

拿信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