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扶苏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祥的意味,却没有深究。伸手轻轻盖在儿子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事情交给旁人去做,你少费些心思。”

扶苏闻言没忍住笑了一声:

“父亲说我的时候理直气壮,您自己还不是和我一样?”

无论是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还是步调着急地要把事情全部做完,他们都一样。

尽管他俩的外在性格和行事作风看起来南辕北辙,可了解过后任谁都得感慨一句:真不愧是亲父子。

秦王政发现他没办法反驳儿子。

他们两个都觉得对方哪里做得不对,应该这样那样。结果反过来看看自己,和对方的做法完全没有区别。

最后还是扶苏退了一步,乖巧地表示以后一定改。能分派出去的事情都分派出去,坚决不再累着自己。

秦王政终于有了台阶下,轻哼一声没再犟什么。

父子俩都没有提起扶苏到底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又是怎么写出那些计划的。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了,不一定非要说开。

等扶苏病好之后,几个年纪最大的公子就被从村头拎了回来。

被迫在外体验了几个月农耕的公子们晒黑了好几层,见到父亲之后一个两个哭得“梨花带雨”,十分辣眼睛。

秦王政见到这么一群黑壮了一大截的儿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等公子们被带下去修整,他才无奈地瞪了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