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望义的两个儿子都二十许, 还是第一次这样,要在自己家假作镇定, 原因无他,就是他们的祖母, 今日的寿星,孙章氏身体抱恙,本该已经开席,这会儿却眼看要误了时辰。

轿厅里的,一台台官轿停在那儿,都在门帘处有徽记,方便辨认,有几台轿子一进来便被管家认出了,“刘大人——”

知州刘瑞昌落了轿,笑着朝管事的点点头,身后是他带来的妻女,管事连忙见礼,这一家三口都已经在这儿,那还有第二抬轿子,却不知道是谁。

轿帘掀起,当先出来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玉冠红袍,涂金束带,脚上一双皂纹靴,也不见如何作势,偏就给人一种举手投足间,行云若流水的感觉。

管事先行礼,然后才看那年轻人的样貌,待看清,不禁惊叹于眉宇之间的贵气,正在寻思是哪家公子竟有这般风华,这个年轻人却无奈的叹了口气,朝轿子里张望。

“好些了吗?”李南落没想到,最后成衣做完,竟还是这一身的红,也不知是谁最后拍的板,更没想到的是,夜苍穹居然晕轿?

“你是真的难受,还是看我这一身不顺眼?”往里探头,他问的很轻,实在是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怕是要被笑死。

夜苍穹就靠在里头,像是软得没了骨头,紫袍窄袖,头上没有冠,只用发带轻轻系住,一身懒散,那双猫儿眼挑过来,“确是好看的,就怕好看的太过了些,这会儿已经叫人丢了魂,一会儿啊……”

“阿夜!”李南落连忙不让他往下说,“慎言,刘知州就在外面,夫人和小姐就等你了。”

“嗤,你们人类那句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哪里是在等我,分明是在等你,说是携家眷祝寿,其实是那小丫头片子发了痴了,想要与你赴宴才是真。”夜苍穹身形懒散,那双猫儿眼却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