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这么对他说过。
手上的匕首削首而过,巨兽一低头向前蹿去,利刃从尾端划过,他手腕一绞,硬生生截下一段兽尾。
鲜血浸湿了手掌,对于一个极度干渴的人类而言,野兽的鲜血犹如甘泉。
倘若他是个绝境中的猎人,倘若它只是寻常的野兽,此刻又当是怎样的景象呢?
大妖看着少年呆立当场,仿佛被甘泉吸引般,捧着满手鲜血凑到嘴边——
兽血的滋味是如此甜美,对极度饥渴的人而言,它足够甜美到令人忘记一切,只剩下活下去的本能。
大妖巨吼着张开了利齿,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趴到地上,像是身体的能量被汲取,眼睛里有一丝光亮随着伤口血液的流失黯淡下去。
而少年满手鲜血站在原地,凹陷的脸颊逐渐恢复原样,就像干涸到龟裂的土壤被浇灌了甘霖,不止脸和身体恢复了,脸上还隐隐透出一种光华。
在逃亡中逐渐显露的肌肉线条变得更为明显,被风沙摧残的清瘦的面孔,轮廓愈加深刻。
他本就清俊的五官多了种别样的气质,空洞的眼神又有了神采,只是此刻充满了迷茫,“发生了什么?”
“已经吃了,就别浪费。”
当他回过神来,纯白的巨兽皮毛斑驳染着血,躺在一边,似乎有些疲惫,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放心,你不会就这么衰竭而死的,在吃了我的血肉之后。”
血肉?他抿了抿嘴,满口的血腥味令他醒悟过来,还来不及吐出来,大妖用下颌比了比他手上的那截断尾。
“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