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戳破他的世界后，仍然自我欺骗，甚至他还将我们戳破的记忆全部剔除掉，我们问过医生，也试过很多方法，最后的结果就是维持下去，因为医生说这种欺骗已经变成了他活下去的支柱了，如果摧毁了这根支柱，那么他可能会走向自我毁灭。”

说到这顾留枫的眼眶都有些泛红，他看向老爷子，缓缓说道:“为了维持明轩的世界，我们做了很多，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误解，可我们都不后悔，我们只是想让明轩活下去而已。”

“说实话，不怕您打我，别人以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坏事，但我们却盼望着明轩能走在我们前面，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等我们走后他该怎么面对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了。”

……

顾留枫说了很多，好多话要是在老爷子不知情沈明轩的情况，是绝对会掏出藤条打他的程度，但这一次他没有，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顾留枫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地说着自己的担心和忧虑，安安静静地当对方的树洞，没说一句话。

等顾留枫说完后，老爷子给他倒了杯茶开口道:“以前我觉得你和芷晴不是合格的父母，现在想来是我错了，没有谁能比你们更合格。”

老爷子离开了。

顾留枫送走了顾老爷子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窗外，沈芷晴从房间里走出来，给他披了件外套。

“都入秋了，早上天气凉，加件衣服别感冒了，别忘了，我们可是约定好要长命百岁的。”

顾留枫站起身抱住了沈芷晴，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老婆，我突然觉得我好没用。”

沈芷晴拍了拍他的后背反驳道:“怎么会呢？在我看来没人能比你更厉害了。”

“真的吗？”顾留枫吸了吸鼻子问道。

“当然。”沈芷晴点头，随后又说道:“虽然你有时候的确挺不靠谱的，但那不靠谱也是为了保护家人。”

“这是夸奖吗？”顾留枫把头埋在沈芷晴的肩膀上，语气有些沉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