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一抬头,便看见了悠长的走廊尽头,红色的光洒在地板上。
仔细看,那红竟是流动的。
我放下了终端。
这一刻,竟然没有什么很想说的话。
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个被我压扁的烟盒,烟也扁扁的。
“咔哒——”
我按下打火机,点了一根。
我慢慢啜着烟,走到了那摊血迹旁,又往远处看,看见被拖行的血迹。那血迹在某处消失了。
应该是被拖上车了。
好吧,一路走好。
我将烟头按到血迹里。
看着终端里没有拨通的电话,我想了想,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季时川的意识陡然从冰冷的海水中被拔出。他努力挣扎血糊做一团的眼,看见胸偏过几寸的地方,一颗子弹带出如喷泉似的血。
他没有动,只是挣扎着,看着远处的终端。
……还好,有定位。
那终端在几米开外。
季时川望着血染似的天空,感觉格外的安静,风声也没有了。
“嗡嗡嗡——”
终端震动着。
那终端姑且还能被称之为终端,机体已经被碾碎,血液浸染着每处。
几条信息投影出来,那投影也一阵阵的。
距离极远,他的眼睛近乎全瞎,只能恍惚看见些晃动。他动了下指节,顷刻间,钻心地疼痛袭来,浑身都在冒血。
当季时川爬到那终端前的时候,他感觉漫长的快过了一个世纪,也正是这时,他闭上了眼。
那几条信息投影仍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