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场竞选会,无论选哪条路都是一条路,也就是以科技麻痹底层民众。但我设身处地,假如我是底层人,我也不愿意真实的痛苦啊!如果真有某种科技能操控我,让我毫无心智,天天开心,我反而还开心呢!”我认真道:“你要走的那条路,就是逼着无数个我面对真实的痛苦,这是反人性的。”
季时川的手插在裤袋里,只是望着我。
如果他是一条狗,他的尾巴应该已经耷拉了。
许久,他道:“我知道了。”
我又道:“别难过,起码我现在还没有成为很厉害的天龙人,还能和你说话。等以后我追名逐利,一步一个贪污小脚印,大兴各种害人但赚钱的工程时,你只要给我一枪,就能成为大英雄。这不是很好。”
季时川望着我,像是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道:“我发现你真的很知道,怎么伤害我。几句话,给我干得今晚睡不着了。”
我朝着他露出了个笑。
但季时川没有再回应我,只是转过身离开了,他的手还放在裤袋里,鼓鼓囊囊的。
我猜想,他其实想给我送一些小玩意儿,但他始终没能找到时机,而且此刻他好像还真的破防了。
有什么好破防的呢?
我一直是这样的烂人。